2011-10-16 二进无人区
博土是地质方面的专家,前边已经将一些地质设备从茫涯布置到了鲸鱼湖附近,此次准备从双湖到那里,再从那里往双湖方向按一定间距安装地质设备,因此他们需要从双湖走到鲸鱼湖。
早起出发,发现仍是走那条去普若岗日冰川的路,但在过温泉后,他们选择向左走(前两天我告诉他们可以直接向北,走得好的话,可以一天就到东温河边,但他们未走过那条路,而且担心两驱的东风未必能通过沙土地带或翻大坡),走的路线基本上是去年新疆车师的线路,即先向左,再向右横切至东温河。
走到过程中,红色卡车的师傅因为经验不足,没有跟前车大车线路(较硬),而是选择从边上的山坡上走,结果陷车。那个司机是今年新加入这支队伍的,与其他藏族朋友也只是一面之交。但此时,每个藏族朋友都尽全力帮助他,非常卖力,好象一家人一样,很感人,同样情况下,狂拍,我们汉族人很难做到这点。
下午5点多,前面是一条泥沟,我看了一下觉得我们根本过不去,大家商量后,决定扎营。
2011-10-17 多格措仁西线至东温河老路水多、坡大大车无法过
早晨7点多的天空真是美丽,我睡在车内,很暖。爬起来后,大家也都差不多醒了,烧开水、打酥油茶、吃藏粑等例行工作后,继续出发。
博土在GPS穿过红色新疆车师的行车轨迹后继续带队向北,我问他是不是这样走就可以直接越过东温河或者直接向北直至五泉河的过河口,他说不是,而是我们还是要穿过东温河。我说这样走是绕大弯了,他说跟着走就行,他们以前走过这条路。
我们走出了很远,博土以前在多格措仁南边布过地质仪器,他说到达那里后会有一条向右绕多格措仁的路可以到东温河,我问,既使如此,那条路不是也要回头向东南方向走到东温河口吗?我们这样向北走再重新回头不是绕很大弯吗?
我们继续走着,路上碰到了西藏地质五队(前面在双湖老干部中心时,碰到过他们),继续向前,走到一处地点时,大车休息,博土继续向前找路,我怕他单车不好,就跟着他(司机是丹增)走,走到一高点时,我停了下来,重新和他说,就算你找到了那条路,大车能不能走还不一定,这样走风险太高,还不如走过去人们已走过的路。过了一会,博土在电台中说,回来了,前面的路要翻很多山梁,而且今年水大,大车也很难走。
我们决定重新回到碰到地质五队的地方扎营,看看地质五队方面有没有更好的路途信息。
地质五队的营地
到达地质五队后,我碰到了已经见过的营口的老乡和他的同事多安丹增,他们常年在外奔波,很不容易。博土和他们商量后,决定明天设法找一条横切到东温河口的路线,大车先不动,先安排小车,预计来回行车120KM,如果找到路,后天再与大车一起向东温河口走。天呢,正常情况下,我们一天就到东温河口,现在可能需要四天,真是,……
我的时间越来越紧,心里有点烦燥。
我到博土睡觉车前,对他说,明天我们先从友谊湖向东南方向插,看能不能碰到那条去年新疆车队走的路线。
2011-10-18 探路至东温河口
一早,我坐日乃的车,博土坐丹增的车先向友谊湖东南方向直插,设法寻找那条去年车队走过的路。博土不亏为地质方面的专家,只需要看看几个山头就可以直插那个方向,而丹增更为了不起,不需要什么GPS,就可以非常准确地找到行车方向。
远处看到了一条野耗牛,他在远处看着我们,我们则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前,野耗牛最后走开了。丹增说,最怕的是你上了一个坡后突然与野耗牛遭遇,如果那样的话,你的命就难保了。
翻山、爬坡、越沟,走了大约15公里左右,我看着GPS的位置已经与去年10月新疆车队的GPS轨迹重合,停车后前后仔细寻找,没有车痕。
博土说,如果去年此时两辆军卡、二辆大车及数量小车组成的车队走过此地,肯定会留下车痕,没有车痕,可能此GPS点有问题。
我说,如果有问题,从双湖出发经过温泉向左的路完全与那个GPS线路重合不会有问题,而且浙江大队李冰的博客上明确显示了这条线路,与寻梦给出的GPS线路也完全相同。但这么多车走过的路,怎么可能没有车痕,我无法解释。
图中红线为车师、骆驼及李冰带队走过的路线
未果,大家返回营地。
吃过午饭后,博土建议我们从友谊湖北面山梁后再寻一条路直接向东温河口(我们把长水河口、源泉河口、东温河口笼统地称为东温河口)前进。于是我们继续开始沿山梁南侧、友谊湖北岸向东温河口方向走去。下午的湖北岸泥土已经化开有些泥泞,而且有些沟,大车不好过。不管怎样,我们继续向东温河口方向前行,丹增也想看看,到底所说的东温河口是什么样。
过了友谊湖东岸后,慢慢地,路上的雪越来越多,我们在雪中努力向前,需要四驱时,丹增下车在前轮侧拨动。到达长水河口时,我们继续沿河边向原子弹壳及新疆车队过河点进发。
到了该点后,我们看到继续向南有一条车印过来,博土说那条路可能是他们上次布台时从雅曲乡向北过来的那条路,约40公里左右。我说,那就是我们从双湖直接向北穿160公里左右的路,走得好的话,可能一天半就能到长水河口,而我们到达此地,用了四天(博土没有走过从双湖向北直穿长水河口的路,可以理解的,人们都愿意走自己走过的路)。
此点离我们川队陷车弃物点仅有30公里左右,如果需要油料,我们可以回头补充。看起来较为清楚的车印可能是云南的老陈与昆虫的车迹。
丹增继续开车下河谷。河谷有些小河,河底较硬,以石粒为主,大车可过。但是,过了河谷后需要翻山坡,山谷部分路段较软,大车过风险较大。随后我们继续探了部分路段,都是小车易过,大车略有风险。
在返回的路上,博土说,明天过河,我们继续沿着长水河对岸的山边向右绕过河。这是我的GPS中那条绿色的大车线。
回来的路上,天阴沉下来,雪花也飘起来。博土说,这是他第三次前往强措布台,今年6月份时就因为雪灾被挡了回来。如果下暴雪,那么此次行程也要中止。
丹增直接翻上友谊湖北边的山梁顶上,坡度大约有40度左右,4500牛头确实有力。只是山顶的路面也很软,中途差一点车滑了下去。以后我再买车时,真要考虑一下这款车。从山脊梁上看,右侧(山梁北侧)有一条路痕,看起来大车可以走。
还好,回到营地时,带来雪的云已经走开了。西藏地质五队的多安丹增和另一个兄弟过来聊天,他们也计划明天走湖北山梁北面的路,只是过了山梁后,他们向北到多格措仁的南侧腹地,而我们则向东南奔长水河口。
想想,路是什么?就是我们这些人为寻理想而不断探出来的,是呀,无人区没有什么路,现存的大大小小的路都是怀揣着心愿而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