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2 休息一天,无人区斗地主
今天休息一天。
闲来无事,师傅们玩起了最拿手的斗地主。将白师傅是高手,上场不需要带钱,一会就能赢一堆零钱,当然将白师傅也是开4500跑旅游为营生。
确扎师傅乐于玩,总拿底牌当地主,想挣大钱,设想把前些日子在双湖输掉的300元赢回来,可技术有限,和我、博士一起玩,结果还多输了100元,最后气极了,把扑克给烧了,并且口中有词,你们有都有工资,我可是没有工资的,欠钱的,不给。
确扎师傅经常跑西藏旅游线路,开着兰色大卡车帮助队伍拉行李及辎重,每年以此为生,养家糊口。早年时在西藏农垦局做农民,为农场耕地、种田,受了不少苦与累。每每回想起不得不以玉米做藏耙并要吃下时,总是比划着难以下咽的动作。
丹增师傅气势磅礴,每扔下一张牌就大喊一声,觉得这样才玩得过隐。
丹增师傅开着4500也是每年以跑旅游包车为主要营生,技术了得,我特别仰慕他在无人区的寻路能力,我只能按着GPS走,可是他不需要,只要看着山头不用走回头路即可很快找到营地,而且4500上配的也就是普通的公路胎,在过了东温河后至多格措仁一段北线的乱石滩(也是黑石滩)中,行走自如,轮胎完好无损。
丹增师傅对藏传佛教很多东西也很认同,心肠也很好。在双湖时,博士为了此次行程请当地牧民杀了一只羊,看见狗去啃羊腿,他就扔过去了一把斧子,并告诉丹增说,好象打到了狗腿了。丹增拿过来斧子,比划着说,砍你腿一下怎样?
丹增师傅说,要多做好事,死时剁碎天葬时,乌鸦才吃,如果良心坏了,到时乌鸦可能不吃。
日乃师傅比较平静,但每次红色卡车陷车时,他都非常卖力地挖车,人好,鞋都全湿了,还在干,我就送了他一双反毛牛皮保暖的工鞋。他也是开4500跑藏区旅游为主要营生,很爱车,我坐进他的车内时,发现车内很干静。
红色卡车罗布师傅不打牌,非常安静,没想到他与我共同信俸同一上师,因此,感觉我和他很近,但他不会讲普通话,很多时候交流困难,既使如此,他也在我陷车时首当其冲过来搭救,并邀请我到他的家中坐客。他对我车中放的观音菩萨心咒光碟很感兴趣,我就送了他一张碟。
这几位司机都是博士请的,来帮助博士安置地震数据收集台的。
想想,大家都不容易,既使站在佛教观点,人生是不实而虚幻的,每个人还都是尽力过好一生。2011-10-23 丰水年 路难行 强措难成行 方知前人艰难
一早,三台牛头发动,准备行致强错周围的黑石滩近五泉河处向南依次10公里左右间距布台。我和博士坐着丹增的头车探路行车。
一路向北,多格措仁真是美丽,碧绿的湖水、多个孤山以及广阔的湖面(博士说,东西长110KM左右),浪涛拍岸、海鸟飞翔(咸水湖,有类似海鸥那样的鸟在湖边)加之天空温暖的阳光,让人很难想像这是藏北高原,但也可能只有在这里才可能保留这样一个纯静的湖。
一小三色的多格措仁
我们笑着说,丹增师傅可以开开辟一条多格措仁的旅游线路。
博士在多格措仁
博士研究生小周在多格措仁
路越走越难,中间跨过了多个感觉上会陷车的滩地。丹增行驶的路线接近于子弹壳与通信小兵冬季线路,一路上才发现,就算我们的大车穿过了目前扎营的洪玉泉河汇入多格措仁的支,如果继续向前,很可能会是一路大车陷车灾难,老天爷让红车陷车与野耗牛追我迫使我河中陷车而最后我们选择扎营,可能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
可是走到多格措仁北时,发现原有的可以直接穿过的滩地的子弹壳与通信小兵卫星地图上标识为滩地的路线已经完全被淹没在水中,现在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的湖,我们在湖的左岸。而且由于今年气温高,根本不结冰,已经无路前行。
藏历标识今年为丰水年,很准确,一路上,本该上冻或无水的沟壑都成了我们行车的障碍,大车很多时候根本无法走,最关键的是,气温也很高,地图上标识冬季线路根本不能走。
不得以,走回头路,博士布下一个地震数据采集台后,我让博士再试一下我导航中的红色线路,即去年10月新疆车师与骆驼从茫涯至双湖的线路。这条线路是从阻当我们前行的已成湖面的滩地右岸绕过一个大山梁向北而去。
到达湖北岸转到红色线路后,需要正翻一个软土山梁然后向左,在两道山梁间的充满障碍的软土中行驶,沿新形成的湖面右侧向西至多格措仁东北边后再向东绕到大山梁背侧再继续向北至黑石滩。看到那个土坡上的行车痕迹,我猜想,昆虫与老陈是不是也是从这里翻过去的。
丹增挂上四驱,费力地冲上了坡顶,看到了后续的路程景像,顿时说不能再向前走了,否则车坏了人就回不去了,博士也感到了路的难行,也决定停下来,不再继续向北了,并对我说,张兄,对不起了,强措我也到不了,此次行程我最多只能到多格措仁北这里了。
我才明白为什么去年10月车师与骆驼带队的经历,本色发的帖中命名为逃离无人区,这路确实是非常困难,对车辆本身压力很大,如果不是逃离,没有人愿意开车长时间走这样的路面,而且还带着大卡车。当然对做好了弃车准备的如同老陈与昆虫那样的穿越者,这只是困难的一部分。
我原计划,既使博士只能到达强错,即五泉河附近,那里离鲸鱼湖北也就150公里左右,我想等丹增与日乃师傅到强错安置地震设备后,再付钱请他们再陪我一起走到鲸鱼湖北,然后我再单穿至玉素浦检查站以及进一步的花土沟。
可是现在,强措都去不了,最远也就走到了多格措仁北,还未到黑石滩,最关键的是,司机师傅们看到面前的路,都不想再向北走了。车是这些师傅们很重要的财产,他们还要指望着靠着车来挣更多钱。
博士和我说,等干完活后,只能回双湖了。
我重新再返回双湖,再第三次走青藏线返回,我,…… 。认命吧,机缘不合呀。本来我还期望着能与工匠会带的另一支队相逢(听消息说他们会在17日从双湖出发),现在也一直未看到他们的影子与车辙,估计也没希望了。
穿越者与博士带的队伍的目标不同。博土今年无法干不完的活,明年可以继续,而我的计划中,只有今年的时间,我的目标是穿到茫涯。
随缘吧,虽然我一直想坚持下去,川队返回后,又单车随博士的队伍重进无人区,可是我毕竟不能单车向北走250公里到达鲸鱼湖北,再跑400公里到达花土沟。
博士和我说,明年4月份他还会再来,并设法开一条多格措仁西线向北到强措的路线,如果我有兴趣,明年飞到拉萨再和他相聚。
返回来的路上,我们在多格措仁边上停下来,望着美丽的多格措仁,想着我太太说的话,毕竟我已到了无人区了,到了多格措仁的北边,到了羌塘的核心区域,体验了这么多天,可以满足了,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