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汽车，走铁路——滇越铁路探访记

开远

　　开远：火车拉来的城市

　　开远是红河州的地级市，是滇越铁路直接从城区而过的一个城市。法国人当年大量驻扎开远，煤炭是火车的粮食，没有煤炭火车当年寸步难行，开远的小龙潭有煤，法国人很重视开远的战略地位。

　　现在不同了，火车不烧煤了。1970年以后，滇越铁路改为“昆河”铁路公司，管理机关照样驻扎在开远市，有机务段、车辆段、工务段等。开远过去法式建筑很多，在开远做生意的越南华侨也很多，从前有名的“半截街”、“团房子”、“护生院”，现在剩下来的已经不多了，还保留少部分当年与铁路有关的建筑，尽管每一座建筑都已过了百年，但那些块石、砖瓦与水泥砌成的法式建筑，几乎每座都坚固如新，并且使用如常。在开远的老街巷里随时可见到米轨铁路，有的是电厂专用线，有的是化工厂专用线，滇越铁路就从县城中、司穿过。今天的开远已是个现代化的工业文明城市。

　　我们顺着铁路向南走，驱车到开远数十公里外的小龙潭车站，见到专为米轨制作的全国独有的水泥枕木，还有当年法国人留下来老东西——钢枕木，全是钢铸的。法国人怕热带地区的白蚁再加上雨水过多腐朽枕木，而钢枕就不会腐朽。尽管用了一百年，但大部分钢枕仍然完好，可以继续使用。

　　车顺着铁路向南行，远远看见座钢架桥，当地百姓叫它花桥，花桥两边有石拱。这座旧花桥已经废弃不用，而铁路伸向了数百米处又建了一座新桥。

　　法国人不仅在开远留下了铁路，留下了建筑，还留下了一片墓地。当地人把这片墓地称为“洋入坟”。它现在属于家大型化工厂的宿舍区，杂树荒草丛生院落，如果没有人带你去，即使走到跟前也不知道这就是“洋人坟”，拨开地上的杂草，我们才发现高出地面平放着的水泥墓碑。随行曾年先生不仅是拍摄高手，还是一位精通法语的能将，他讲：只有块大一点的墓碑是法国人的，另外几块小的是越南人。从墓碑上的称谓看，埋葬的都是修铁路时死去的高级管理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其余的墓碑都看不清字迹，具体埋着多少洋人，现在无法考证。

　　据当年承建铁路的法国公司统计，1903—1906年该公司从外省和越南招募的劳工共60700人，死亡人数达到了1.2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