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里却几乎是无法停留,风足足可以把我带向冰川那里去,于是继续向腹地深入去。
又有了路,而且是可以过车的桥,由五六根粗壮的树干并排着跨在冰水奔腾的小河上,水势大的地方,桥也在水下。渐渐的,还有了经幡、青稞地、牛棚、晒青稞的架子以及当地人的身影。旱季来的时候这里有一个如碧的湖泊,仿佛一汪仙女的眼泪,可现在,我们看的是另一个浑潭。造物主的魅力就在于,他创造美好的东西,但是美好的东西并非时时美好。当美好出现时,人们视它如神迹,如造物主的恩宠。
过一道栅栏,便表示我们进了来古村。
耳边忽然寂静下来,除了风的呼啸声。所有的人都似乎从人间蒸发,只剩下来古和我,我的脑海涌动着两个字:天堂。
这里是风的故乡,通晓风语的人能明白风在你耳边的私语,它让你的心如同高山湖水一样澄净透明。风带来的还有翻滚的麦浪,四周都是,远处也是。常常会想像穿行在法国农村的麦地,风将麦子刮向两侧,为迷途的游子留出一条归家的小路,麦浪,我执著热爱的风景,其实是漂泊者的精神家园。远远地可以看见青稞地里有勤劳耕作的农妇,她穿着蓝色上衣,戴着粉红色的头巾,胸前挂着项链,亮丽的颜色是绿油油的麦田里的一道风景线。那一定是个质朴美丽的藏家女子,即使在农田里也要着上鲜艳的衣裳。有一个身着民族服装的妇人背着一袋干草路过,寒暄几句,归于忙碌。麦浪、妇人、劳作,像是一幅挂在长廊的油画“麦地里的女人们”。
麦子一起翻滚的方向便是来古冰川中最雄壮的雅隆冰川。我们给了它一个中西结合的名字:“神的哈根达斯”。生成于岗日嘎布山东端的雅隆冰川长达12公里,它从海拔6000多米的主峰,一直延伸到海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