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乡村游 数码时代看凤凰

　　苗寨里的联欢会

　　暮春时节，我们从广州出发，去湘西凤凰赶赴一个约会。等待我们的是一群苗族大姐。

　　关于苗族，传说和历史向来纠缠不清，因为苗族并没有自己的文字来记载自己的信史。口诉历史可以作为电视节目的卖点，给文化研究带来的却是一团乱麻。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将极具震撼的花鼓，腔调独特朴实的苗歌一代代传承下来。

　　“名雅苗歌队”是个松散的组织，参加大型活动的 时候，成员有200多人，平时相对固定的大姐有50个左右。龙保荣副县长告诉我们。他是湖南省苗学会的负责人之一，典型的苗人长相———用凤凰古老的土话说，就是标准苗族脸庞。名雅是苗语大姐的意思，成员们基本都是县里退休的苗族大姐。大姐们年纪不小，可是苗歌队的历史却非常短，成立才两年多。团长龙玉凤之前一直是最偏远的苗乡腊尔山皮防站的皮肤科医生，为苗民防治麻风病。本来是大姐们自发组织的一个业余歌舞团，却因为根正苗红水平高，短时间内在全国扬名，曾经在北京表演了半个月，还远赴上海、杭州等地演出。

　　显然，“名雅”们非常珍爱自己的队伍。他们每天都会在老干局里聚会练习，演出服装极度隆重，每套服装都配备全套苗族银饰，价值起码2万元以上。联欢会地点选在黄丝桥古城外的勾良苗寨，村里有个宽敞的表演场，也有自己的表演队伍，姑娘小伙个个都能打花鼓会对歌，麻师傅还带着徒弟为我们表演了上刀山下火海，他甚至当场将一截正冒着火苗的炭火吃下肚，看得记者们傻了眼，只会不断地按动快门。

　　让人难忘的还是“名雅”们的歌声，纯属天籁。龙县长说，苗人不会唱苗歌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劳作时会唱歌，闲暇时更要唱。年轻人赶边边场，就是赶集的时候，年轻人在集市边的山林河谷聚会交友，表达爱意全靠一把歌喉。毫不夸张地说，苗歌就是苗人隆重其事的聊天工具。移居城里的苗族人，休息时间会聚集一起，手捧脸，轻声对唱，歌词有的经典，更多的却是根据平时生活现编。有个非常漂亮的大姐告诉我们，她们唱歌就像超女pk一样，也是一种比赛。

　　但是让联欢进入高潮的却是“锅灰”。锅底的烟灰。帮我们安排了整个行程的广之旅的导游介绍，传说中苗家姑娘看上了哪个小伙，就会将对方的脸抹得一脸黢黑。这个仪式，在之前的德夯苗寨，记者们已经领教过。然而勾良苗寨的姑娘们选择在吃饭的时候，三碗米酒之后，才猛然给大家来个突然袭击。在米酒的作用下，大家疯狂奔跑，追逐，野性蓬勃。

　　最后，我们点燃焰火，山寨里瞬间绚烂，我们相信，它也将一再照亮回忆。

　　作者：阙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