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上这个平台,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了很多,通向顶峰的线路愈加明显,希望就在眼前。我们一边在平台上面观察,一边吃巧克力和果仁补充体能。不久,刘喜男再次换上攀岩鞋,背上背包,开始了这段难度最大的攀爬。
冰、雪、岩混合路线,让攀登十分艰难
开始还算顺利,岩壁上有一些可抓的受力点和放保护的地方。不久,刘喜男爬到一个小屋檐,反复试了多次也没有翻上去,不得已退到屋檐下的保护点,吊在上面休息了一会,作了一些心理调整后重新出发,一鼓作气地翻上了小屋檐。屋檐之上的路线更加艰难,路线上零星地分布着一些不易吃力的抓点,而且岩石表面布满青苔和土。刘喜男趴在上面,腾出了一只手拿出来岩石锤,用锤子挖开青苔,在露出的岩石裂缝里面放了一个机械塞作保护站,在机械塞的上面再打了一个岩锥,之后再继续往上爬。但他喘着大气倒腾了半天也没有挪动一米,攀爬十分艰难。我在下面保护时,神经绷得紧紧的,仰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他发生冲坠。果然,刘喜男在上面移动时,身体向后晃动了一下,只听一声惊叫,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头部向后,快速冲坠下来,在岩壁上荡了几下才被绳子拉住,冲坠距离大约8米。我仔细一看,原来最上面的那个岩锥被拔出来了。由于背包分散了向后冲坠的力量,没有撞到头部,只不过他脚擦到了岩壁,受了一点皮外伤。我小心翼翼地保护刘喜男回到平台上,只见他惊魂未定地坐下,双手捂着心口,喘着大气,看得出是在努力地调整因为冲坠带来的紧张情绪。而我一边看着他,一边又仰望了面前的岩壁,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冷战。我们在冰冷的寒风中已经不间断地攀爬了大半天了,体能消耗十分厉害,体温也迅速下降,加上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身体和心理都经受着极度严峻的考验。
半个多小时,刘喜男收拾好了紧张的心情,再次向这个难关发起冲击。爬到刚才发生冲坠的位置时,他重新在那附近打了一个岩锥。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往上爬,而是顺着绳子下降了一段距离,之后用脚尖用力地点在岩壁上,摆渡到旁边不远处的雪坡上,然后沿着雪坡往上爬。由于雪坡比较平整,攀登一下子变得简单起来,他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不久便传来安全到达的信息。我依葫芦画瓢,顺利荡到雪坡,然后再往上爬。由于我无法换成登山鞋,积雪不时渗到攀岩鞋里面,脚冻得生疼。
6点多钟,我顺利到达保护站,才发现刚才那一段不到40米的绳距花费了我们将近3个小时。天色渐渐开始暗下来,我们开始找晚上露营的地方,但这附近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不得已又往上爬了一段,最后在一个70多度的雪坡上找到了一块大石头。我们将露营点定在大石头的后面。虽然这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露营点,但天色已晚,我们别无选择。
借着头灯的光,我们在大石头下方的雪坡上挖好了一个仅容两人坐下的平台。摆放好装备,铺好防潮垫,再将各自的露营袋套在睡袋外面,我们迅速钻进睡袋,背靠背地坐在防潮垫上,双脚垂吊在半空中。坐好之后,各自用绳子在石头上做了个保护点,将自己固定在绳子上,以免滑下去。完成好了这些,我们便拿出干粮和水,大口大口地吃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