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点多,帐篷刚刚扎好,天空中便飘起了小雪。我们连忙将装备整理好,钻进了帐篷里面。由于帐篷的位置是在一个40多度的大雪坡上,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在那块大石头上的裂缝里打了两个岩锥,连接着做了个保护。雪越下越大,为了打发时间,我们在帐篷里不停地煮东西吃,然后就是烧水,直到将带来的大水桶装满为止。下午4点多,我的高原反应越来越严重,有点想吐的感觉,而刘喜男和小孙旧谈笑风生,还在煮东西吃。随着夜幕降临,气温也急剧下降,我早早地钻进了温暖的睡袋里,很快进入了梦乡,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隐约听到雪拍打帐篷的声音。
7日早上6点钟左右,我第一个醒来,伸出手来感觉很冷,在帐篷里戴上手套,穿上冲锋衣,决定出去观察一下。我费力地将冰封的帐篷拉链拉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已被白雪覆盖了,昨天还能见到的那几座黑色的花岗岩山峰现在也布满积雪。钻出帐篷后发现,雪还在下,帐篷已被积雪压得变形了,随时有被冲下雪坡的危险,周围的积雪已深及大腿了。这时,布达拉峰整个山体完全被积雪覆盖着,山间不时出现一些小型的雪崩。由于害怕有大的雪崩,而且这种天气环境也根本不能攀登,我们决定将帐篷收起来,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撤回到邓书记家,等待天气好转再行攀登。我们马上联络了那几个背夫,让他们再次上山。由于害怕中午阳光照射会引起雪崩,将东西打好包后,三人背着各自的包迅速撤离,剩下的装备留给了即将上山接应的背夫。大约9点,我们拖着疲惫的双腿下到了山脚,拦了一辆观光车回到了邓书记家。
布达拉峰顶的流雪,不时地沿着陡峭岩壁,极快速地往下滚去,砸到山谷底部,发出隆隆的巨响,让人心惊胆颤。
经过一天的休整之后,9日,天气开始好转,小孙有事先回成都,我和刘喜男早上5点再次出发。这次我们只带了睡袋、攀登装备,少量食品和水。由于这时已经没有高原反应,而且熟悉上山的路线,大约在8点半的时候,我们到达了上次的大本营位置,稍事调整后便开始攀爬。
我在大本营的那块巨石做好了一个保护点,刘喜男背起包开始领攀。他首先横切过雪坡,到达岩石线路的起点,之后再爬到岩壁上方约几米的地方,用机械塞做了个保护站,保护我也横切过去。雪坡的雪深及大腿,不断从雪套和登山鞋之间渗进鞋子里面,脚很快麻木。到了保护站后,我便马上将鞋脱掉,把里面的雪倒出来。虽然此时天气已经好转,但是岩壁表面还有很多积雪,并且雪正在融化,水不断从山体上面渗下来,整条线路变成了冰、岩、水、雪的混合体。这种地形我们之前没有遇见过,加上没有带冰爪、冰镐等装备,在遇到岩壁我们便穿上攀岩鞋爬,而在冰雪地带我们再换成登山鞋,戴上手套,手脚并用向上攀爬。通过机械塞和打岩锥,我们将保护设在了石头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