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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漂在残酷天堂] 一·江上第一天

[日期:2007-06-01] 来源:《雅鲁藏布江漂流历险记》  作者: [字体: ]
  首日漂流,很激动,我很“奢侈”地一直开着GPS。晚上19:40上岸,这一天漂了4个多小时,一共曲曲折折行进了11.7公里。

  水流一直又小又平,几乎没停手地划了一下午的桨。上岸的时候才猛然觉得真是又冷又饿,搭个帐篷也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手忙脚乱收拾停当,以为可以享受了,谁知道,却发现给我们准备物资的后勤队员大概当时心情不好,手忙脚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带了煤气罐没 带煤气炉盘;带了有炉盘的汽化炉却没带打气筒。

  这意味着我们到达预定接应点前的这五六天里都将无法正常煮饭、烧开水。

  绞尽脑汁用军刀等等各种工具制作了多种代用品,却总是没用。一帮大男人就这样被一个小管子治住了?大家献计献策,最后决定——捡牛粪。

  牛粪倒是很多,一会儿工夫,就捡了两大麻袋,可要烧起来却真还实在麻烦。我们在地上挖了个火道,用嘴吹、用吹气垫的气筒打气,老半天牛粪都是只冒烟不见火。那烟熏得帐篷里的人涕泪俱下,除了做饭的杨勇他们几个,众人纷纷逃出帐篷。

  跑到外边再回头看,帐篷窗里透出的光柱下,滚滚浓烟正从帐篷各处缝隙里冒出来,整个大帐篷像一个喷烟吐火的大烟囱。在帐篷外面待上一会儿,深夜茫茫荒原上的寒风又把人吹得全身冰凉直流鼻涕,大家只得在帐篷门口蹲着。还算幸运,这里的牛粪不算太湿,烟冒得差不多了也就烘干了,总算正常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儿,熊熊火光映照下,就只见帐篷里干了的牛粪四处飘扬。

  牛粪火做饭总归是慢,深夜11点,大家才吃上米饭。12点多,吃上了菜,有红烧羊肉、清蒸高原裸鳞鱼。我作了一个客观统计,菜的内容有十分之一左右是牛粪,毫不夸张。

  开漂第二天,当然还是得挖地灶烧牛粪做饭。早上的牛粪湿漉漉的,浓烟总是不散,火慢得让人恨不得把锅踹了。开漂前我们买了一只羊,可杨勇为了节约,只让我们吃羊杂碎。这天早上只烧了一锅羊肝萝卜汤,就这,等这锅汤弄好已经快11点了。11点半出发,因为赶时间,开水也没烧,一整天都只能喝生水了。

  在我们身后不断远去的江水,仍是混浊不堪,呈乳白色。往下漂了不到5分钟就发现又是连绵不断的“S”状拐弯,一直拐来拐去,显得漫长而又悠远。好在,雅江三个源头之一的库比藏布汇入以后,河面宽了许多,水流慢慢大了起来,有了一点小浪花。

  我们的这条船是杨勇他们以前漂过长江的,因队长在船上而号称“旗舰”,但比别的船都大一号,吃水深,很快就落在了最后。杨勇坐在船尾掌舵,面前摆满了罗盘、望远镜、GPS、照相机、对讲机之类的杂物,看起来满像个指挥官的样子。我们为了增加“作秀”效果,又把收音机、闪光灯之类的零碎杂物也找出来纷纷堆积在一起,恭维杨勇:“牛逼,牛逼,咱们‘羊’队长真牛逼!”杨勇一副孩子般的灿烂笑容,弄得我们开心极了。

  同船朝夕相处,这天我惊讶地发现杨勇的鬓角竟然变白了。这些白发在我们训练的时候还没有啊!我没有告诉大家这个发现,心里想,看来,伍子胥过昭关、李自成过黄河一夜白头的传说没准是真的。

  一路都是难得的美景,仿佛进入了野生鸟类的天堂。水面上不时出现一只只小鸭,在我们船周围游来游去。等到我们的船靠它们近一点,却又总是“刺溜”一下全潜进水里,过一会儿又“呼啦”一下突然在离船老远的地方冒出头来。它们既不飞走也不上岸(估计是羽毛还没长齐),就这样和我们捉着迷藏,一起顺流而下。不时还有一群群斑头雁在我们头上排成“人”字队形飞翔,最多的一群估计有上百只。在江边湿地里,我们还看见了两只姿态优雅的黑颈鹤。罗浩他们说在江边竟然看见了一只翼展足有两米多的巨大白色猫头鹰。

  中午1点多的时候,我们看见了一个牧民点,这是开漂以来首次见到除了我们以外的人类活动。这时,一群飞鸟从牧民的帐篷旁飞过,在天上开始列队,大家不禁一阵欢呼。

  早上出发的时候,喜马拉雅山脉上空就有一团乌云,到了中午,乌云越来越大,逐渐向我们靠近。下午3点,突然雷声阵阵,船右侧黑黑的云,很快成为一片大幕布,不紧不慢地向我们逼近。

  喜马拉雅山脉的一列列雪峰渐渐被乌云完全笼罩,不时有一道道划开乌云的闪电将它们照亮,在灰黑的天幕中露出其巍峨、庄严的白色峰峦。但雅鲁藏布江却似乎是一道分界线,乌云始终没有越过江面。形成了江南岸是乌云盖地,江北岸却是阳光明媚、暖意洋洋的奇特景观。

  下午3点半,从喜马拉雅方向过来的风越吹越猛,杨勇估计风力达到了10级。终于,下起雨来,天地一片昏暗,冰雹阵阵。我们的大船被狂风吹进了一个回水湾里后,大家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再划出来,只好任由狂风将船吹向岸边。

  在这肆行的狂风暴雨面前,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只好披着防水编织布背对着大风坐在船上躲避。狂风裹挟着冰雹暴雨打在编织布上一片噼噼啪啪,猛抬头看见四号船的编织布“呼啦”一下被狂风卷走,本来紧紧地挤在一起的人顿时像炸了锅似的捂着头往岸上跳去。这条船上的“张天师”,顶着冰雹像兔子似的飞奔着,在草原上追赶疾飞的编织布。眼看着那编织布被吹进了一个水塘里,“张天师”站在水边狂抖不止,一筹莫展。再回头看着我们船上几个家伙被高原艳阳晒成熊猫般的花脸,拍几张照片,吸一下因寒冷而流出的鼻涕,感觉真是“味道好极了”。

  好在只半个小时左右,冰雹就停了。我们继续前进。

  晚上7点48分上岸扎营,非常幸运,附近有牧民的帐篷,是帕羊区霍尔巴乡第四牧点。这天我们划了8个小时,漂了大约25公里。

  靠岸的时候,虽然看得见牧民的帐篷,但找营地却颇费周折。风实在太大了,河流又呈网状,我们拐来拐去,找了很久也始终没有找到一个背风的所在,最后只好胡乱在一块看起来比较干的地方靠岸,把几条船竖起来做墙挡风,才勉强可以埋锅做饭。

  几个牧民赶了过来,一个自称45岁却被我们一致认定至少60岁,且满嘴只有一颗牙的牧民石拉,借给我们一个牛粪炉,烧起牛粪来火力极旺,给我们解决了大问题。我们想买下石拉那个牛粪火炉,实际上就是一个铁桶。但他坚决不肯,据说这个铁桶是他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花很大的代价才买来的。如果给了我们,他们家就会像我们一样没东西做饭了。石拉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现在家里有40头牛,200只羊。去年牛羊更多,去冬今春的那场雪灾冻死了他家的40头牛,300只羊。算起来,石拉还是个富翁。

  吃完饭,坐在气垫上一边写日记一边不时看看帐篷里横七竖八的这帮家伙。

  这些天,天上强烈的紫外线加上水面的反光已经使许多人裸露在外的小腿、肩膀、颈部“皮开肉绽”,再加上基本没有什么蔬菜吃,不少人都患上了口腔溃疡。老包是最严重的,这厮说每天早上一觉醒来,上下嘴唇总是粘在一起,必须得用双手把上下唇给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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