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游客 登录 注册 搜索
背景:
阅读新闻

笑傲秦岭之巅-鳌太重装穿越行记

闯石海

[日期:2011-12-08] 来源:绿野  作者:滇东一杰 [字体: ]

10月4日,穿林海、闯石海。

清晨起来,营地周围一片雪白的世界,所有的帐篷都被厚厚的积雪压着裙边。和前几日一样,清晨第一件事就是咬牙脱下热乎乎的干衣服,用塑料袋装好以备下一次睡觉使用,然后顶着刺骨的冰冻把湿漉漉的衣裤、鞋袜套上。你无法想象的是,从下火车起到现在,我们都已经好几天没正正经经地洗漱过了。吃早饭的时候,后山终于开始露出放晴的迹象,阴暗的天空下,帐篷后面的山崖出现了白色的霞光,两边的山坡也从厚实的云雾里探出她们害羞的身躯,背后的天际浮出一片洁白的云海,我们有幸看到了自己所在是什么样的风景,很多驴跑去对着云海欢呼、摄影。童心未泯的四九利用空档在帐边堆起了一个大雪人。经过全面考虑,我们的决定是继续前行,而其他队伍多半决定不走了,留在营地等候,连上海队的向导都不敢冒然说走,很多人担心新雪后的石海无法通行,那个福建哥们有些依依不舍的来告诉我他们队的决定,可惜我没问他叫啥id、以后好联络之类的。周六提醒大家补充好饮水,因为沿途只有在塔三山脊下方200米左右的位置能找到唯一的补水点。

今天的主要任务还是穿越石海,计划是穿越沿途的金字塔、塔一、塔二和塔三等座山峰,计划行程7公里。应该说这是穿越中出行最难的一天,因为谁也不知道大雪后将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形。进入营地对面的松树林,我们就开始了探路似的旅程,大雪把道路完全掩盖住了,松树林一片茫茫无边的样子,洁白的积雪闪着耀眼的荧光。老驴周六又告诫我们要预防好雪盲,最好把雪镜戴好,否则除了白色其他啥都看不见了。我不知道雪盲是啥状况,以前也经常在雪地里走过,只是后来我记得站在雪地里低头看脚下的枯草时,貌似眼中的枯草是红色的,不知这是不是雪盲的前兆。

按照GPS的提示,我们很快踏上了正确的道路,巧合和风若隐几个人在前面开路,很多时候可以从脚下的足迹看到他们探路的动作。年纪最大的老田走在了最后,他一只登山鞋的底子掉了,不得不用塑料袋套住慢慢前行。其实我右脚鞋子上也裂开了一条手指长的线缝,但不影响走路。松树林的前半截还算平稳,等后面开始爬升时,就有些费劲了,不过一想到穿越时间已经过半脚下就又来劲了。苦仁大哥在手台里呼叫说谁的水杯掉了,我伸手一摸,发现自己腰间的水杯不知啥时候没了,赶紧请他帮忙捡上。

一路没有其他驴友,整个上午我们都在艰难地攀爬金字塔山峰,爬到半山腰,回首可以看到近处的秦岭雪景。远方的天空不时露出晴朗的一片,很快又被云雾盖住,两者像两个淘气的孩子一样,交替显示着自己的强大。太阳的力量有所加强,虽然抬头看见的只是一轮不刺眼的白色银盘,但上面山坡松树上的积雪已经开始滴滴答答地融化了,融化的雪水携带着脱落的松针一起落到地面的积雪上,一片狼藉状态。走完松树林就又面临石海的挑战,好在新雪后的石海并没有我们想象那么复杂。

中午时分,我们才到达金字塔峰顶的开阔草甸上,太阳慢慢地偏西运行,在峰顶休息的时刻,一个穿草绿雨披的哥们独自从我们对面的娅口走过来。巧合和他打了个招呼,一问才知道他是独自从鹦歌镇反穿过来的,路径正好与我们相反,已经连续走了两天。鹦歌镇是我们初始计划中的终点,这个哥们见到我们,表现得很是激动,估计是沿途没遇到几个行人的缘故,真佩服他独自穿越的勇气和胆量。他也带了GPS,我们跟他确认方位时,他掏出几张被水浸湿的地图,展开显示我们的所在。我们互相别过,继续各自的旅程。

从金字塔峰顶下撤时,我们又开始了石海中的探路行动,因为积雪深厚,即便对照着GPS道路都不易辨认,而且金字塔这一段石海出奇的难走,好几次都走错又折返回来了。雪后的石海基本都一个样子,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当前面的队友紧张开路时,我望着脚下的石海说:“世界上的石头都哪里去了?”走在前面的净心大姐立即会意地大声回答:“全都在这儿呢。”然后我么都乐开了,山坡上到处是我们的欢笑声。在风若隐的尝试下,我首先在轨迹下方石峰间找到了雪地间刚才遇到那哥们的足迹,有些与我们的GPS航迹不同,但沿着他的足迹我很快就跳跃着越过了金字塔的山腰,到达了塔一面前。于是后面的队友都跟随我的脚印先后到了塔一娅口前。

这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左右的光景,天空开始彻底放晴,周围的山峰也都露出久违的身影,只记得四周的山峰都是白雪覆盖的石海,除此以外看不到别的。攀登塔一的石海时,我们是各显身手,巧合、周立和老田顺着山脊的方向往上爬去,风若隐和阿三沿着下面山坡横切的方向走了,我看了看塔一的山势,决定沿着半山腰的方向直接横切。半山腰倾斜的坡度足够脚踩着通过,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匍匐着前进,结果把苦仁净心俩伉俪和四九带入了“歧途”。其实我们也没走错,因为每一条路都不好走,我是习惯偷懒的那类人,有好走的道路绝不涉足难走的途径。这里基本没路,但很多时候脚下是草甸,比从石海里攀爬要好走那么一点点,唯一需要记住的不能恐高,走路要专注地盯住脚下的路径,谨慎迈步踩稳。沿途我看到洁白的雪面上有类似于骡马的偶蹄类动物足印,不知道是啥动物,可以肯定地是这是新雪后刚留下的足迹,心里顿时产生了坚实的信心,继续稳步向前挪动。下午四点多,我们再次翻上塔一阳面的山梁,跟着前面人的足迹到了塔二脚下。坐在石头上休息时,回首刚刚走过的塔一,我发现在皑皑白雪的掩映下,塔一确实像一座金字塔的形状,多少有些青藏高原上雪山的样子;远处近处石海上的积雪闪烁着银色的白光,我们不得不对神奇的大自然充满敬畏。

这一天我喝的基本都是雪水,沿途没有任何补水点。从净心大姐手里拿回自己的水杯时,她们把水杯里的水倒了,这时任何一点负重都是累赘,我非常理解他们,苦仁大哥说如果要喝水直接找他,他包里背了3升水,呵呵。因为今天的行程特别艰难,根本没有机会停下来慢慢喝水,所以口渴时我就随手从身边稍厚的积雪中部掰下一块随便啜几口,好在海拔3000多米的积雪已经很纯净了,看不到任何杂质。

我们继续攀爬塔二,塔二峰略比塔一峰矮点,但我们必须从塔二的峰顶穿过。随着体力逐渐下降,我们的脚步也开始放慢,等越过塔二的卫峰石海到达塔二娅口时,大伙都有些筋疲力尽了,已经不能到达塔三后面的西塬营地了,于是我们临时决定就在塔二娅口扎营。夕阳下的娅口能见度很好,前后左右的山景一览无遗,有风从对面的山谷吹来,透着丝丝寒意,很快就把塔二的山坡吹成一片微白。我们刚把帐篷支好,外帐上前夜遗留的水汽立即就被风吹成了薄薄的冰层。为了预防夜间出现狂风袭击的可能,我们从四周找来各种大小形状的岩石,牢牢地压在帐篷四周。煮面条时我们只能用帐篷附近的积雪融化成水来使用,有趣的是我帐篷边的石头下恰好堆积着深厚的积雪。阿三因为等候走在后面的韩韩,没有与我们在一起,他俩就近找地方扎营小窗去了。几个随后赶来的其他驴队的驴友看到我们扎营的情形,便跟我们扎到一起了,听说他们有三个人睡同一个帐篷的,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挤在一块的,估计只能委屈着横向蜷卧了,但这对减轻集体的背负是个好点子。夜里,帐篷外风声鹤唳。这一晚本应是观察星星的好时机,坐在山顶观海,肯定是别有一番韵味,可惜山风实在是冷,我没敢探出帐篷来。

这一天,从山外传来杯具的消息:据新闻报道,国庆期间秦岭塘口段因暴雨发生泥石流,两名驴友不幸丧生。对于他们,我们深表无限沉痛的同时,很庆幸我们从那里进山时未遇到任何雨雪,感谢一切的一切!

 

 

10月5日,阳光明媚攀石海。

清晨苦仁大哥跟阿三联系上后,我们决定等阿三他俩赶到营地再起床。这天的天气很好,天空彻底放晴了,周围的山脉一览无遗。阿三和韩韩没多久就说笑着出现在营地上,但我们还是赖到太阳完全升高后才起来。风始终没有停止,仍在呼啸不停,整理好行囊,我们又急切地踏上漫漫穿越征途。

连续走了好几天的石海,眼前的石头阵对我们来说不再是望而生畏的天险。加上经过一夜的休整,大伙又恢复了精力,因此攀越塔二峰顶的石海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在塔三前面的山坡休息片刻后,大伙又开始朝塔三奔去。塔三不必登顶,除了巧合是从山脊行走的之外,我们主要是沿半山腰的石海横穿过去。这回我又走在最后,不过没走几步我就无意中发现了周六说过的补水点,真是天佑好人,呵呵。这是从半山腰溢出的一条涓涓细流,泉水很浅,但很清澈,我喜出望外地停下脚步,在水流平整的地方,用手挖了个坑,很快坑里的污水被上面快速流淌下来的雪水冲刷干净,重新恢复了清澈的模样。然后我把水杯斜放到水坑里,正好能够接满一杯。杯里的水非常清澈,基本上看不到任何杂质,于是我美美了喝了一次水,就着水吃了一点干粮,并慢慢地灌了一大瓶泉水。临走前,我又把水坑掏深了些,以便后面路过的人可以便捷地接水饮用。跳石头现在对我来说并不难,我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韩韩和净心大姐,还让韩韩品尝了我接的泉水。

绕过塔三的山腰,远远地就看到了太白主梁,从下往上全是石海。我们原计划中前夜的营地西塬刚好位于塔三与太白主梁的连接处,那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娅口,四周长满了松树,够驻扎十几顶左右的帐篷,松树下扔满了用过的空气罐。苦仁大哥耐心地等待净心大姐到来后,才开始前面的攀爬;阿三也在西塬前面的缓坡上等候韩韩的到来,一路上洒满这些情侣们的温情蜜意。中午十二点多,我们到达了太白主梁下。这是一座高耸的山峰,在远处看还觉得它的起伏很缓,走到近处猛然发现它的山势很陡,从山坡开始到山顶,覆盖着不同层次的石海,一层石海上面重叠着另外一层不同坡度的石海,这也是我们穿越行程中最后一道充满困难和冒险的石海。“没辙,咬牙爬吧!爬一步少一步。”我对自己鼓气说。这片巨大的石海前后花了我三个多小时才登上太白主梁的山顶。当我和老田喘着粗气一前一后爬上峰顶时,看到巧合、周六、四九和Tim118他们都悠闲地躺在山顶向阳的缓坡里晾晒睡袋呢,于是赶紧加入他们的行列。风若隐因为要去见一个好久不见的西安驴友,给阿三手机留言后就匆匆先走了。

金色的阳光下,一座座铺满积雪的山峰熠熠地泛着银光。坐在太白主梁的峰顶,抬头可以看见东北方向的拔仙台,回首可以看到西边绵延的鳌山,依稀还可以看出我们一路用脚步丈量过的秦岭诸山,眼中的千山万壑宛如一条条充满灵气的游龙在天际下的雾霭里翻腾飞舞。回想前几日走过的每一步路、曾经历过的各种磨难,让人感叹不已,没想到那么艰难和充满挑战的路线都顺利坚持下来了,我有些佩服起自己来。不一会儿,温暖的日光就把我们帐篷和睡袋上的湿气一扫而光,身上也热乎乎的。然而,也就是这一短暂的享受忘了一件事----高海拔地区的强紫外线,结果下山后每个人的鼻头都被晒得紫红,脸部遮挡少的部位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蜕皮。在这里我真是打心底佩服那些长期在青藏高原上生活的人们!

太白粱后面的路基本都是在山脊上行走,而且全都是缓和的下坡路,周六说从这里往后不再有艰难的路途了。下午四点,在斜阳的重影里,我们相继踏上前面的路程,内心就像回家一样轻松。山坡上又有落叶松出现,由少数几颗到大片成林,从松枝下土壤的干燥程度和积雪融化的痕迹来看,这一带前几日应该没有下雨或降雪出现。随着斜阳把我们的影子拉长,我们穿过松树林行走到了一片较低的山坳,山坳是长满杂草的平地,中间隐藏着众多清澈见底的小水潭,从这边放眼到对面的山坡,很是开阔,GPS显示这里是大石河。

大伙在大石河的东岸来回转悠了一会,决定在这里扎营,巧合他们很快找到了清澈的水源和平缓的营地。我在山坳中间歇息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赶去和他们会合。这里的水源很好,一股清澈的山泉水从东岸的山坡上潺潺流出,水量充沛、冰凉透骨。而营地也是以前有人多次扎过的成熟营地,前后左右都是松树林,地面平缓适宜扎营,部分地方还铲得极为平整,刚好够一个帐篷的大小。几个别队的驴友把帐篷扎在了大石河西岸的地方,与我们遥遥相望。很快我们就扎好帐开始生活做饭了,令人高兴的是今晚不用再挤在帐篷内点火了、不必担心帐篷内会有湿气出现。我把所有的水瓶都灌满,美美地吃了一次用Tim118带来的腊肠煮的汤面,然后又连续烧了好几锅热水,舒服地擦脸、刷牙和泡茶。

喝到口中的山泉水有一股淡淡的甘醇味,与前面各个水源取的水相比,这里应该是我们沿途遇到的最好的山泉水。喝着手锅里的热水,我内心有些恍惚。我是从乌蒙山中如玉龙潭流出的一捧清泉,水不多,却也透明简单,我从内心尊重和敬仰每一座高山。我喜欢静静地依偎着大山,听松涛阵阵、看雄鹰展翅,乘着云雾翩翩起舞。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世界上最大的池塘是海洋,然而我一直在抗拒着海风的诱惑,海水可以容纳一切,把万物都染成它的色彩,她也能激起惊涛骇浪,但我就是迷恋大山的雄壮和巍然,在大山的深处我能感受到自己心底尚存的几丝清澈。离开滋润我生命的故土,这些年我只在两三座高山深处待过,一路走来从来都不敢有倦怠、从未有过多的奢求,我只是为了寻找下一座大山,只企望早日寻到理想中的上善之水。

这一晚新月皎洁、星河灿灿,我睡得最为安稳,梦里自然又是张飞打岳飞、李白斗苏轼天马行空了。

 


10月6日,拔仙台凯旋而归。

清晨五点刚过,天还没亮,巧合就用他的大嗓门招呼大伙起床,从他的口气可以一瞥他平素在家催孩子起床的影子。七点半,我们准时拔营,准备实施最后一天的冲刺。可就在这时,周六和韩韩意外地都感冒了!咬牙坚持的周六没走几步就被发现脸严重浮肿起来,于是被劝服吃下苦仁大哥带的百服宁;被感冒折磨的韩韩则有些走不动了,净心和四九等五人赶紧把韩韩包里的行囊分装到自己已经沉重得要命的包里。周六说从第一天起他的金字塔帐篷就不给力,他每天晚上都不得不把冲锋衣、雨衣等垫在身下,但还是感到寒冷,而他又不愿意和别人拼帐。因为身体感到不适,离开营地时周六特意把防潮垫和雪套都扔了;Tim118也把有点小故障的三脚架扔了。到目前为止,12个人的梯队只剩10人了,为了全队的安全着想,我们不得不放弃了穿越到北边鹦歌镇的出行计划,不再分队行动,统一从较近的汤峪出山。这样一来,顺利的话今晚就可以出山了。

爬上大石河营地背后的山坡,就到了万仙镇,由于发生了很多变化,这个小山坡花费了我们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万仙镇实际上只是山顶草甸上的一片乱石阵,很多石头被人为地竖立了起来,迎风不倒,远远看去就像一群小人一样,故被驴友们戏称为“万仙镇”。这里已经是太白山国家森林公园景区的地界,两名陕西本土的驴友蹲在石头上采摘着清热去火的太白茶,一种只在太白峰顶才生长的草本灌木丛。他们善意地告诉我们,只要沿着景区的红色箭头指示,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拔仙台;他们还说,我们队伍已经有队员早往拔仙台去了,我猜是巧合那强驴。

景区的路很好走,虽然也是在石海中穿行,但道路延伸之处均被修整为类似于石板路的平坦通道,沿途的石头上还特意用红漆刷出了指示方向的箭头,几米开外就有一个明显的大红箭头,没有GPS也能畅行无阻,所以我们行走起来非常惬意,速度自然地加快。没走几步我就踏上著名的跑马梁,后面遥遥可见的是周六红色冲锋衣的身影,我猜想他的症状应该好些了,不然不能走那么快。天空中偶尔有巨大的云朵堆积起来,很快就又被风吹散开去,疾速行走时背后能感受到有风吹来。鳌太山脉中除随处可见的石海外,另外一大特点就是峰顶和梁顶均分布着大片大片地势平坦的高山草甸,大到足可以用一马平川、一望无际来比拟,跑马梁也不例外。这道开阔的山梁透着一种沧桑美,是从南线去往拔仙台的必经之路,开始还只是茫茫的石海,中间大段随着地势的轻微降低而演变为宽广的草原,满眼都是泛黄的枯草,沿途零星散落着来不及融化的积雪,只可惜我没看到任何马匹,不然一定会停下来认真去享受在马背上驰骋、随风飘逸的感觉。

在太白梁上自由狂奔了两个小时左右,我赶到了拔仙台下。拔仙台是太白山海拔最高的地方,海拔3767米,雄踞于秦岭群峰之上,这个太白山绝顶恰似一个不规则三角形锥体,孤高峥嵘,参天入云,三面陡峭,雄险无比,台顶宽阔平坦,向西南倾斜,西宽东窄,面积约8.4公顷。太白也是中原龙脉之首,登顶远眺,顿有“一览众山小”之感。早观日出,晚看夕阳,流光溢彩,霞光万丈,令人心旷神怡。沿着山路攀爬时,右下方的山坡间出现了两个巨大的湖泊,水面清澈见底,后面赶来的广东驴友告诉我说那是二爷海和三爷海,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应该是拔仙台的东北方位,而大爷海隐藏在拔仙台的西南方。孤傲的拔仙台相传还是姜太公封神的地方,试想一下,当年的姜子牙气宇轩昂地站立在拔仙台顶,下面的平地上有序地站立着诸位天神,背景是风起云涌的庄严景象,那是何等的威武和壮观。后来有人在拔仙台最高处的小山峰上多次修建过庙宇,但屡建屡毁。最近建造的庙宇是雷神殿,据说里边只有一个老道在坚守。不幸的是,今年七月雷神殿不幸遭闪电击中,一场天火将雷神自己的住所烧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片残檐破壁。我先躺在拔仙台峰顶的开阔平地上喝足了水,微感有几分寒意,就又朝拔仙台顶走去。走到雷神殿遗址时,巧合正神气地坐在后屋断墙后的石头上休息呢,他得意地说自己已经到了很长时间,后来实在等不到有其他人赶来,他就又跑大爷海那边晒太阳去了。眼前的雷神殿只剩一片狼藉,从石头垒成的墙壁来看,以前应该是座就地起材修建的石头小庙,庙顶使用的是铁瓦。我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有风从四面吹来,我赶紧披上雨披,蜷缩在墙角晒太阳,其间还打了个小盹,我清晰地记得看到有个哥们上来,但他啥时候离开的却没有任何印象了。之后,苦仁大哥携净心大姐一同走来。苦仁大哥高兴地对最后面赶来的阿三说,这次终于圆满了,去年来的时候因为大雾,没机会登上近在咫尺的拔仙台,这次终于实现登顶拔仙台的宿愿了!他的话也是我们大伙想说的话,每一个坚持到秦岭之巅的都是英雄和勇士,呵呵。

在拔仙台合影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多,我们开始陆续下撤。苦仁大哥和四九还特地去旁边临时搭建的小庙里上了一柱香,以表此番心愿达成的感激。我没敢跟他们同去,我担心自己很多的要求吓着内边的神佛。沿着峰顶小路另一端的西南方向行走不到几百米,位于几个山峰之间的大爷海慢慢浮现在眼前,大爷海是我国内地海拔最高的高山湖泊,属冰蚀湖,这是一潭椭圆形的湖水,明镜般的湖水泛着碧绿的光泽,宛如太白山的天眼。我觉得在海拔近3600米的半山腰,特别是连续在乱石堆和枯草间行走了好几天后,眼前陡然出现这么一潭美丽的泉水,确实有些神奇。净心大姐说大爷海有七、八十米之深,水平面高度常年不变。没想到这句话让我心里打起了鼓,一想到下面有个80米深的大水潭,我就有些后怕,生怕不慎滑到潭里。最为奇怪的是,大爷海西南方向十几米的地方就是落差巨大的山谷,但没见到大爷海的水从那边浸透出来,山谷底部也听不到任何水流的声响。后来,在西安汇合的仅次于狼说,大爷海确实很深,1952年有三名苏联潜水员尝试考察其深度,其中一名下潜后就没有再浮上来,潭底好像是弯曲的管道状,具体通到哪里不得而知,这个说话更加增加了看似不起眼的大爷海的神秘莫测;他还说自己经过潭边时喝了潭里的水,水味道很好。铭阅说大爷海这个巨大的冰斗湖潭底放置着一个发电机,这个说话倒有几分可信度,因为他跟大爷海边旅馆的老板混得很熟。下降到大爷海边的石径恰巧位于阴面的角落,石径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雪,我和苦仁大哥、净心大姐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半道还看到身边有个挂满冰凌的山洞,据说这是个千年冰洞,里面寒气逼人,冰柱、冰台和冰塔琳琅满目,石壁上可以见到有水珠滴滴嗒嗒地降落着。下到大爷海边,我终于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告诉净心大姐自己刚才的杞人忧天,乐得她哈哈大笑。西安救援队的一哥们坐在水边的石头上,这个id叫西园的帅哥身边放置着一大堆救援设备,老家就在陕西的苦仁大哥用地道的陕西方言跟他聊了几句。我本来是打算接一瓶水路上喝的,但当我和净心大姐站在湖边时,看到近岸的水里游动着无数的小虫子,长相类似于磷虾,虫子身长足有10多毫米,前头的触须、身上的纤足都看得一清二楚,便放弃了接水直接饮用的念头。然而我们没有看到湖边常见的“净水童子”,一种专门捕食湖中虾虫的白顶溪鸲,这种燕雀大小的小鸟背黑胸红褐、头顶有白色斑纹,鸣声啾啾、飞行敏捷,常贴近水面飞过,见有杂草落入水中就立即衔走,一只鸟叼不动时两只鸟会联合协作,被誉为大爷海的守护神。

离开大爷海,我们又走上蜿蜒的山间小道。好在景区半山腰的小道基本都位于相近的海拔高度,路面经过简单的铺垫后就没有先前那么困难了。一路上我们轻松地走过大文公庙和小文公庙,这两个沿途的补给点实际只是简易的板房旅馆,也可以提供有偿扎营服务,具体的庙宇遗址在哪里不得而知。沿途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出现,看到我们匆匆赶路,便停在道边给我们让路,他们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到大爷海还有多远,明显缺乏运动,所以还是建议他们多在户外锻炼锻炼。那个前几日见过的“喜欢旅行的驴”半路超过了我,不一会儿当他停在路边抽烟时我又超过了他。快到小文公庙之前,走在前面的苦仁大哥返身回来寻找丢失的手台,我向后面赶上来的“喜欢旅行的驴”询问,他头也没抬、手里高举着捡到的手台向我示意,经确认是苦仁大哥的手台后,这个胖胖的哥们归还手台就悄然离开了。这才是我喜欢的单纯户外,大家简单相处、携手走过,不追逐名利、不拉帮结派。最后,眼看天色趋晚,我们在上板寺搭乘缆车下山,最终赶上了开往汤峪的末班车,在夜色中顺利出山。

 


在汤峪简单住宿了一晚后,我们辗转经眉县回到了西安,重新汇入滚滚的人潮人海。引用四九喜欢的一句佛经:“一切皆如梦幻如泡影”。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沐浴在汤峪温暖的温泉水中、围观其他驴友开怀畅饮、围坐在街头马虎面的摊桌前大块朵颐、在拥挤不堪的列车里大啖苹果!

这次螯太穿越从塘口进山到汤峪出山,因为天气的反复无常和少数队友突然发生的意外状况,实际历时5天半。如果天公作美应该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上次猛虎大哥独自南北轻装穿越只用了24小时,铭阅今年八月独自来走这条路时也仅用了三天时间,这厮还嚷着说明年要冲刺自己48小时的纪录,够猛够彪悍。总的来说,我觉得鳌太穿越确实是条自虐的好路线,但或许是季节的差异,我觉得螯太的景色不如小五,我在小五的金莲花海里能找到一种生命怒放的幸福和自由,我还是比较青睐在景色秀美的山川间去膜拜天人合一,相比之下鳌太的高山草甸显得过于荒凉和单调,没完没了的石海很容易让人厌倦。网崃大哥说螯太的现状就是小五将来一万年后的情形,那时的小五经过风雨不断冲刷后,山顶薄薄的土壤层也会消失,只剩下坚硬的石头,这个推论是否准确还有待商榷。穿越中唯一的不足还是经验欠缺,我自己携带的食物结构不太合理,中午吃的路食带少了些,早晚的粮食备多了些,没有吃完的面条最后又背回了家。据说顺利走完了鳌太这种略显变态路线,就再没有不敢走的路线了,那敢情好,这次冒险似的穿越值了!另外还是据说,据说在水窝子营地出现的那个踏雪MM这次又召救援队了,她的勇气和行动直让我们瞠目结舌,建议她有兴趣可以独自去神农架闯闯,别老是只考验陕西这一个地方的救援能力,没准还能发现传说中的野人踪迹、为我国的野人研究事业做出不可估量的贡献呢,呵呵。

一个久不出户的普通朋友装出很老驴的样子吹嘘说:“我最向往的生活是住到一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每天可以随心所欲地打柴猎狐,那才叫一个爽呢。”他刚说完这通有悖当代环保理念、极不负责任的言论就遭到我们一致的嗤之以鼻:“别说在深山生活一辈子,有本事你去无人的山林里住上一个月,不烦死你才怪,毕竟我们都生活在信息时代,就你没事老挂QQ的鸟样不信你舍得离开网络、放弃现代都市的各种诱惑。”所以,在我们每个人厌倦都市的压力、拥堵和污染等负面影响时,不妨利用业余时间去户外转转,在广袤绝美的大自然里微微满足一下自己心底那股原始的野性。

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好友们!感谢沿途并肩走过的驴子们,无论是同一队伍的哥们还是素不相识的过客。

【内容导航】
第1页:太白山 第2页:闯石海

【iouter.com】网站版权与免责声明:

 

【版权声明】凡本网注明“来源:非(iouter.com网)”的作品,均转载自其它媒体,转载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如果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的内容,欢迎发送邮件至:9608691@qq.com 或电话:189六四五六4971举报,并提供相关证据,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涉嫌侵权内容。

收藏 推荐 打印
热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