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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挥之不去的悲哀:灵魂丢失在亚丁神山下

亚丁至稻城

[日期:2008-06-18] 来源:  作者:迷失在路上 [字体: ]

  第5天亚丁至稻城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外面的米西和桑桑的惊叹声惊醒,我看了看凌子,发现她也醒了,躺在睡袋里正在看着我。我避开她的目光,拉开帐篷的拉链,钻了出来。

  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整个天空雨后初晴,一碧如洗,蓝的让人觉得不真实,天空的雾气也已散开. 被卫峰众星拱月般护卫着的央迈勇如神祗骄傲的俯视着我们, 央迈勇在湛蓝的天空中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极为圣洁。初升的太阳余辉照在雪山上,发出金子般的光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日照金山"?后面不远处一座高大挺拔的雪山赫然伫立在我眼前,形态巍峨壮丽,威严端庄又不乏静谧安详,平行排列的山峰显得气势逼人,这就是被称为观世音菩萨的仙乃日。而地上的草甸,绿的没有一丝的杂质。草上的水珠,象一颗颗钻石。反射出光的折射。这时,没有人说话,耳畔只有此起彼伏的按快门的声音.面对此,我喃喃低语: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们的后花园?

  此刻终于来到了梦想多年的地方,但是却并不十分兴奋,甚至连高兴都谈不上,或许是这里和梦想中的有差距,或许是累了困了,也或许是心中还有其他的牵挂。也许在经历了那么多次旅途以后,看到了什么已经对我不重要了,我更在意的是旅途中的过程和心灵的感受。香格里拉到底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香格里拉。

  照相完后米西和桑桑开始拆帐篷,然后按计划今天是去牛奶海和五色海。可是我回头发现这时凌子已经没力气了,就坐在地上,脸色白的吓人,由于冷,浑身打着哆嗦。

  我赶紧走过去,摸了摸凌子的额头,果然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凌子发烧了。我想到了急性高原肺水肿,这症极快极凶险。在西藏。我就有一同伴因为感冒发烧引起了急性高原肺水肿,一天后永远地留在了西藏那片土地上。

  我翻包找出救急药,给凌子吃下,可是凌子一吃下就吐了出来,并且连坐都坐不稳了。米西和桑桑发现后也围了过来,可是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是第一次遇到,束手无策,都望着我。我对他们说:凌子今天不能去牛奶海了,必须马上下山。米西说:好吧,那我们一起下山。这时凌子抬起了头,疲惫地说:"不要了,你们去牛奶海吧,我一个人坐一会就行,你们走了那么远的路,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因为我你们去不成牛奶海,我会心不安的"。看到这种情况,我对米西和桑桑说:凌子说的也对,你们两人去牛奶海吧,我陪凌子下山。我们走到洛绒牛场,然后包马下山。问题应该不大。米西和桑桑听后点头同意了。这时我看到凌子痛苦的脸上勉强地给了我一个笑容。

  我从包里拿出一捆登山绳交给米西,然后嘱咐到:到牛奶海其中有一段土石路,又陡又有些滑,又刚下过雨,走的时候要异常小心,遇到了危险的地段,你先上去,然后系好绳子,让桑桑牵着绳子上,路上一定要小心,记住,一定要小心。如果路实在不行,就撤回来,知道吗?米西点头到:知道了,大哥,放心吧。于是我和凌子看着他们两人远去。

  他们走后我没有时间吃早饭了,马上收拾东西。可是当我看见我和凌子的包时,我犯了难,因为我知道我们两个包加起来有60多斤,在这4200米的高原我背两个包还要搀扶凌子,我承认我做不到,必须轻装。我想了一下,把包里的食品、炉头、油瓶、餐具、挡风板、头灯、刀、地布、睡垫、睡袋、都清了出来,然后想了想,一咬牙,把昨晚表现优秀的帐篷也拿出了。除了登山杖和水壶,然后把水壶里的水倒出了一大半,能留点等会给凌子喝就行了。

  我做这一切时,凌子一直在默默地看着我,当我想对她说她的包也必须轻装时,她已经没力气说话了,指了指她的包,点了点头。

  我把两个包里清出的东西放在一起,盖上地布,然后用日记本里的纸简单地写明了放弃这些装备的原因。然后把凌子45升的包放进我70升的包里,背上包,搀扶着凌子,向牛场走去。凌子一路上还在不断的呕吐,额头依然很热,快虚脱了,完全无法行走。我停了下来,看看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四周也没有一个人。我对凌子说:你的包里还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吗?凌子用了最后的一点力气说:没……,钱……相机都在……腰包。我刚才替凌子的包轻装时也是没有看到什么贵重的东西,于是把背包从肩上卸下,放入路旁,写上字条。然后背起凌子,继续向牛场走去。

  我在当时和以后我都承认,这一个小时的路是我所走的最艰难的路,我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的体能已经到了我的极限。路上有几次我都几乎坚持不住了,胸口发闷,气就是接不上来,四肢发软,头也开始强烈的疼了起来,根据经验这和我第一次去西藏的感受一样,我知道我是因为在高原上体力透支造成的,难道我也开始了那可怕的高原反应?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到洛绒牛场的,我也不知道我用了多少时间,我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了,眼前有许多的幻影,完全是靠本能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有几次我都想,休息一会吧,想睡觉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停,如果我坐下,那我就再也起不来了。我想到我背后的凌子,我知道我不能倒下,如果我倒下了,那我和凌子就永远地留在这雪山上了。就这样的不知道坚持了多久,行走的恍惚间,我好象听到了马叫声,我从来没觉得过马叫声原来是这么的好听,我看到了前面有马,看到了马夫。当我到达洛绒牛场时,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用最后一点力气对马夫们指着背上的凌子。

  凌子已经不能骑马了,是两个马夫用单架抬下来的,抬了两个小时到了山下,我很感谢那两个马夫,他们走的比我的马还快,因为此时我最着急的就是时间,我知道亚丁没有医院,所以我们必须包车去稻城或乡城。

  在龙龙坝联系好车,司机一看见这情况二话没说,就发动了车子,就在车子快开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那几个送我们下来的马夫站在路旁看着我们。我大叫停车,然后走过去拿出了1000元钱递给了他们。

  3个小时后凌子躺在了稻城的病床上,医生和护士立即给她输液和吸氧,然后就是做各种检查。看来这里的医生对这种病很有经验。我瘫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忐忑不安地等着检查结果出来。

  半个小时后,我有了点力气,去找医生问了病情,医生说高原反应加上劳累和重感冒发烧,因为送来的比较及时,还没发现急性高原肺水肿,但需要马上住院退烧和治疗严重的高原反应。听到这,我马上去办了住院手续,我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的我感到更加的疲惫不堪,我倒在了病房外的长椅上睡去。

  是在晚上8点多米西和桑桑把我叫醒的,我一直在牵挂着他们的平安。看到他们平安回来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原来他们下午返回到龙龙坝时向管理处打听,得知上午有一女游客被抬下来送到医院去了,猜想就是凌子,所以他们也就马上包车赶来。

  我把凌子的病情简单地对米西和桑桑说了,这时凌子醒了,桑桑进到房间去陪凌子,我和米西在外面走廊上抽烟。米西沉默了许久问:大哥,这事您看怎么办?我说:"兄弟,对不起了,我们只能在这里散团了。凌子不知道住院到什么时候,你们还是明天按计划去中甸吧。"米西着急了:"那怎么行,我们怎么能丢下凌子不管"。我说:"我知道你们订好了三天后从丽江去拉萨的飞机。你们出来趟也不容易,用的是新婚假,再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可是你们都在这也没多大的帮助,是吗?"米西沉默了会说:大哥,钱够吗?不够我这有","兄弟,真是很感谢,大哥我这还有钱"。

  凌子还在昏睡着,桑桑出去买了吃的,我们三个人就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吃最后的晚餐。说实话,大家相处了这么多天,一但分开还真是舍不得,这几天我们相处的时光不由的一滴一点的涌进了我的脑海。使我欲罢不能。我想他们也是同样的感受,因为三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东西。

  米西和桑桑是晚上10点钟走的,走前把包里的红景天都拿出来留给了凌子,说是还可以去拉萨买。我估计有好几百块钱的红景天。我算着凌子这几天的用量,让他们拿走了一大半。他们走后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凌子的病床前,望着凌子憔悴的面容,我真的是很内疚,我想如果上山我替她背一部分装备,宿营时早点想到漏水,早点提醒她换湿衣服,注意睡袋暖和不暖和,睡前提醒她先吃点药。唉,都是我的错呀,我没尽到我的责任。

  病房在走廊的尽头,里有六张病床,但只住了凌子一个病人,四周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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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评论
* 111 发表于 2010/7/2 10:14:07
挺动人,我喜欢。准备去亚丁。
* 在路上 发表于 2008/7/8 16:50:14
下次旅行能带上我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