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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且走且停—云南.2007

山的结印

[日期:2008-04-22] 来源:  作者:兰卜 [字体: ]
山的结印
  
每座大山都有一个山神,或人形摸样或走兽形态,又或是没有实体只有意识的空灵。它们盘踞在各自的山顶,告诉山中花草何时茂盛何时凋谢,告诉鱼虫如何游弋跳跃,告诉车里的我,大山本为自然繁衍而生,人,自古绕山而行,过不得顶。
  
可这盘山公路绕得我心子紧啊!明明看见要去的路就在咫尺的右手边,却非要拐过前方的峡谷才能过去。师傅,司机,开车的那个!你就不能一踩油门飞跃了过去?或者你把我放下来,老爷我老是老了点,却也能毫不费力的腾空跳到对岸啊!
  
大山托鸟儿传来口信,浮躁不得吵不得,既然来了就得按我说的做。
  
对面那凸出来的一大块三角形状就是大山你的心门么?不然怎么巍巍岑岑得那么庄重威严?
是不是我把手心按在那门上就能推开千年的结印进得你心里?
  
鸟儿又传来话。嘘,不要告与别人知道啊,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2007。10。14
20:12
对面的山很深沉很巍峨,《山的结印》那篇当时就已经在脑子里了,抬头看天,拍下了当时的感觉。
  

  
到了泸沽湖,几个人迫不及待的先去绕着里格半岛划了一圈。这个小孩是划船老奶奶的外孙,很调皮,非要嚷着去划船,给他吃牛肉干他才肯让我划。
  

  
湖荡漾着月
  
去泸沽湖的路可把我折腾坏了,弯弯绕绕不说还颠得慌。摇到一半路程时下车吃饭,胃已经开始冒酸水。连忙从Amy那抓了把不知名的药塞进嘴里,几口瘴气吐出来后总算舒服了点。寻思着如果泸沽湖没有功略里说的那么漂亮,回头一定在网上把那小池塘搞臭!顺带把那些写小池塘好的人也都搞臭!
  
折腾着总算到了里格半岛,安顿好住处后静思就开始张罗晚饭。今天可是中秋十五啊!吃烤全羊,趁机腐败一下。
  
这帮有情调的家伙最后决定把烧烤地点从屋子里挪到湖边。一伙人围坐在烧烤桩边时月亮早已挂在了天上。主人家端来满满一盆切成小块已经烤熟的羊肉,随后又是好几盘炒菜。要来酒杯,满满的给每个人斟上从大理带去的梅子酒。干杯!中秋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放下酒杯,大家都朝月亮望去。我知道,那一刻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思念和祝福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月亮上。身后的湖水在脚下轻轻的拍着石头哗啦作响,湖里的光影被风扯成一块块的碎片耸涌着朝我们荡漾来。远处是一片黑。
  
来,吃肉,吃肉。夹了块肥肥的羊肉放在烧烤架上,再撒上点炒盐和孜然翻转几下放进口里。那肉虽没路边烧烤摊上的有滋味,却能多点些淳朴的味道来。唱歌吧,这么好的时节怎能少了歌声?轮着转,每人来一首,从最边上的开始。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吧!等等,唱哪个版本的?随便,唱了再说!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接下来的歌词是怎么唱的?不管了不管了,下一首,下一首!接下来唱什么好呢?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哈哈!也算!下一个,下一个!
  
每当一首歌起了头大家也全都跟着一起唱,一桌人边吃边唱,呜哩哇啦得五音不全歌词含糊,一片热闹。凡是和月亮有关的歌都被我们搜了个遍,最后连生日歌都不放过。怎么了?月亮过生日当然要唱生日歌了!英语版的唱完又唱中文版 “猪。。。你生日快乐。。。”每当唱到“猪”时大家都伸出手来,疯子般的比手划脚朝着旁边的人乱指。
  
那边的椅子上有一伙人也在唱歌呢!对歌!跟他们对歌!
两伙人隔着夜色咿咿呀呀唱开了。
不行啊,我们这边声音怎么这么小!那干脆吼两声吧,至少声势上也得压过他们!
啊。。。啊。。。哦。。。哦哦!那头顿时没了声响。
寂静片刻又两边同时暴笑起来。
  
来,来,继续喝酒!梅子酒没了就喝苏里马酒,先要上三壶吧,不够再加。
  
干杯!对着月亮,大家中秋快乐!
  
2007。10。14
22:50
月抚慰着人
  
几口苏里马酒下去头开始有点晕了。端着杯子嘀咕,店主不厚道欺负外地人,这酒哪止十几度啊!放下酒杯晃晃悠悠的跑去上厕所,看见主人一家也在围着炉子吃烧烤,夸奖几句:“这酒厉害!这酒厉害!”主人附和着:“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在厕所里尿完打个冷颤清醒了点,一想,不对啊!“酒不醉人人自醉”是咱汉族的词汇,这摩梭人啥时也偷学了去?又回过神来,指不定最开始的时候古人就是在这泸沽畔满腹牢骚的呢!越想越迷糊,索性把手按在墙上使劲摔摔脑袋。这句话是李白说的吧?恩。。。白居易也有嫌疑。似乎真的有点醉了呢。甩门出来,主人问:“你没事吧?”哪有问喝酒的男人有事没事的道理!好不客气的回一句:“没事!还差壶咣当酒呢!”
  
再回到座位上时有人已经走开了。一会又有人走,隐约听见说是要去徒步。忍不住借着酒劲连夸带骂:“我K!这么晚了还去徒步!黑灯瞎火的,太猛了!太猛了!”正骂着,旁边的Karen拿起酒壶把酒满上,“来,我们继续喝!”
  
早看出这妮子是个酒鬼了。
在大理吃早饭的时候就一个人偷偷的跑去买了瓶梅子酒,人家洱丝还上来就先把酒给倒上,完了剩下一半还要再多买一瓶带着路上喝。在丽江晚上吃零食的时候也是她把那半瓶酒端出来喝的。掂量着她也没少喝,此刻还气定神闲的给我倒酒,区区一女流之辈,这哪让我受得了!端起酒杯半吮着又开始耍起心眼来:“哎,到泸沽湖来还没喝到咣当酒人就全跑了,本想今晚再怎么也得咣当一个啊。可惜,可惜!”把酒一口灌进嘴里,趁着仰头的机会斜眼往Karen瞄去,妮子若有所思的举着酒杯半天不喝。嘿嘿,上钩了。
  
风越来越凉,炭火也快熄了,主人家过来收拾烧烤桩,我和Karen也挪到旁边的长条木椅上舒服的靠着。月亮此刻已经移到树杈边上,没了喧嚣的歌声似乎越发的亮了。我拉紧衣服的拉链把手夹在腋窝下,两个人在月光底下呆呆的坐着各自想自己的心事。呆了会,妮子果不其然当真跑去取了壶咣当酒来,摆出酒杯,两个人举着咣当一碰。
“你多大?”
哪有随便问男人年龄的道理!不理,自顾自的看月亮喝酒。
“82年属狗的吧。看你在大理买那吹水玩的陶瓷小狗就知道了。”
猜到了又如何,继续喝酒。
“跟我弟弟一样大。”
终于按捺不住想反驳一句,才不跟你那小屁孩弟弟一样呢,我可成熟得很。望着月亮呆了呆又没说,或许我真的没自己想像的那般坚强成熟,也还只是个随风飘摆的小屁孩而已。
  
多喝上两口脑子就更加不想转了。依稀感觉到身边的Karen也只顾着埋头灌酒,越发惆怅。苦笑一下,是哦,没事谁大老远的中秋跑到泸沽湖来,还非要咣当一下才算了结啊。
  
妮子不懂事,又怂恿着让我打电话。她哪知道这电话连接的可是门里门外的世界啊。
我淡淡的指着月亮:“你说,我要是帖张纸条上去。。。”
“她一定能收得到。。。”
是么?明月啊,你是自身的光洁,还是只靠着太阳的影子哄骗自古到今一厢情愿的人们?是不是只要能超越你的速度就能到达另一个时空里的世界?那我用纸折成的飞机摸样也定然能载着口信到达思念人手里了吧?
久久的,妮子在旁也跟着咿咿呜呜起来,还咕咕的说了堆话,灌下最后一杯酒后跑开了。
  
终于又只剩我一个人了,月亮爬得更高了呢。好吧,就等它翻过屋檐再也看不见了就回屋睡觉吧。正痴痴的数着月亮的步子,Karen又跑了回来,嘻嘻哈哈的还拉着静思。她一屁股坐在旁边就开始拍着桌子数落:
“我的酒都喝完了,你也快点把酒杯里的酒喝了吧。。。”
“这还有点酒,一起给你满上。。。”
“我比你大,叫我姐姐。。。”
我把手藏在袖子里装疯卖傻的拍她脑袋:“阿姨,做人要厚道。。。”
“快叫我姐姐!”她不依的摇晃着脑袋。
静思在一旁站着,傻笑着看着我们两个酒鬼有一搭没一搭的胡言乱语。
  
后来被她们生拉硬拽着回去睡觉,本该辗转的日子,借着酒,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赖在床上就是不起来。天才在楼下拉着嗓子喊吃饭,万分理由的尖着喉咙回应:“我还咣当着呢!”出发徒步泸沽湖的时候绕过一个山顶,Karen等旁边没人时试探着问:“你头晕不?”
“晕,但不痛。你呢?”
“我现在也还咣当着。”
  
哈,原来能喝酒的本事都是装出来的呢。
  
这才想起那壶咣当酒是妮子一个人出的钱。也怪不得我蹭酒喝,那晚我可是真的醉啦。
  
2007。10。15
18:10
D5(26.Sep.2007) 泸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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