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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太白山纪行

终于上去了

[日期:2007-10-30] 来源:雪溪  作者:雪溪 [字体: ]
终于上去了,风无遮无拦的过来,压低身躯,艰难的走过去,一段平路又一段上坡,在坡的尽头,一座石头雕楼孤零零的屹立在这凄风苦雨中,我们走过去,翻过山头,好多上来的人都在路边休息,那里有些背风,面前是一汪很大的水,雾气的缘故我看不到它的边,也不想去看,多走一步也不愿意,虽然这就是我听说过很久的三爷海。避了一阵风,雨却是避不开,不敢久息,怕最后那点热气都消失在风雨中。我们继续上升,然后下降,天气的缘故,这段路是我在太白走得最痛苦的一段,我也没法确定走了多久,时间就这么缓缓的流淌过去,在冰川的遗迹中上升,终于我们抵达了去拔仙台和大爷海的分水岭——二爷海。 
拔仙台,太白的主峰,海拔3767.2,大名鼎鼎,可算是中原的第一高峰了吧?据说是登雪山的门槛,跨过去没有高反就可能登雪山了。对我来说有着极大的诱惑。但这恶例的天气,让人从里湿透到外。这时候风力又很大,虽然只有几十米的高度了,来回也花不了多久的时间,但同行者都不想去了,都想把身上烤干。据说上去的那道山梁上风还要大,为了安全计,还是决定不去了,有些遗憾或许也是一种美呢,看着平静的二爷海,我心有不甘呢,虽然我当时的体力等感觉很好,但是团队缘故,我不能离开大家。回头远远的望了一下遮蔽在浓浓水雾中看不见拔仙台,那种割舍不下的感觉只能埋在心底,我再也不敢回头,怕控制不住自己那颗激荡的心。 
爬上二爷海的最高处(二爷海的山梁 33°57.148’ 107°45.606’ 3714M),风一下子从北面穿过来,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如果在地上画一条直线,我保证三步之内走不直,只能压低身躯,顶着风艰难地走过,那是一片草地,北面坡下又是乱石,坡顶很多的玛尼堆,那是路过的驴友祈福的标志。开始下山了,风依旧没有停息半刻的意思,路上已经有积水了,顶着风还要避开积水,幸好大爷海就在脚下不远处了。下了山梁,走了几道“之”字形行的坡道,一汪大水拍打着岩石不时地飞溅起珠玉,那是我们今天的营地标注:大爷海。海子依旧看不到边,大风和迷雾使然。我觉得奇怪,那么大的风怎么就吹不散水雾的呢?有人在对岸大喊迷路了,我也就答应了两句,后来实在是没有精神和他扯了,低下头一路走向大爷海的营地。 
大爷海有接待站,每个房间10张高低床,每张床面睡2个人,小小的房间居然40个人住下来,水泄不通啊!我们实在是没有勇气在外面扎营了,将就着在这里面住下来吧。放下包,贴着身的衣服一下子冷了起来,赶快换衣服,实在是吃不消啊!换了衣服也没暖和过来,听说边上有厨房,赶快过去。一碗面条要12大洋,上面就一点酸菜和西红柿汤!没法子啊,吃吧,捧着这热腾腾的的汤面,给热气一刺激,我一下子浑身都抖了起来,冷啊! 
吃完面条,总算感觉回到人间了,走出厨房,外面依旧迷雾,看不清远处的东西,连海子也只能听到水拍打岸的声音,接待站的门口已经扎了约有4顶帐篷了,听着呼号的风声,我很担心帐篷的命运,但想他们在门口避风处应该会好得多。拉开门,风跟着直接灌进房间,里面的人直喊快关门,其实,门也没开多大,连门口都站着人,40个人20平方大小的空间,哪里还有什么空余的地方啊?这时候所有的床位都已经定出去了,房间里乱哄哄的,挤满了南来北往的客。 
小小一碗酸汤面只能缓和一下冰冷的手脚,坐上定下来的铺位,四个人围坐在汽炉边上烘烤着换下来的湿透了的衣物,冲锋衣和裤子那是万万烤不得的,就挂在墙边,整个房间有钉子的地方都给挂满了,沿着墙都在嘀嗒着。同是驴友,相对来说比起冷漠的旅客路人要好得多,都在热情地交流,虽然偶尔也在诅咒这坏天气,但却显得很平和。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水了,袜子湿了,脚都泡白了。我们烧上水,煮着面条,喝着咖啡,看着水汽在温暖的炉子边慢慢蒸腾,屋子外依旧是咆哮的风声。真害怕屋顶给吹翻了。 
几锅面条喝咖啡下去,人暖和了,如同蔫了的花浇了水一样又鲜活过来了。看着瓶中将剩无几的水,我决定去见识一下海子,打一点水来。打开门,迎面的风就顶着我,我几乎就迈不出去!外面的帐篷已经一顶都不在了,留在地上的只有撕裂的帐篷和折断的帐篷杆!整个世界只有风在狂歌。顶着风,扭头才能呼吸,一步步下到海子边上,刚放下锅子,当啷一声就吹跑了,连着紧追慢赶,已经掉在水底,幸好不深,捞起来打满水,却怎么都端不稳,风吹过泼了我一头一脸,端回屋子只有半锅,要不是有瓶子还装了一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屋子里的人都笑我是不是下去洗澡了。老天哪,真要掉下去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勇气能爬上来。 
原本扎营的那些兄弟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听说有的去那些没有屋顶四周墙壁尚存的地方安身,如果还不行只能就这么呆在厨房等待天明,相对来说我们还能有地方躺真是幸福啊!外面的雨瓢泼一般的下,屋顶一片响深,怀疑是不是还在下着冰雹?接待站的老板走了进来,夸耀着他的房子,厚实的工字钢房梁,深达一米五整浇筑的地基,让我们安心。呵呵,还能怎么样?在这3700米的高空,哦,不,还得再加上一米,我们睡在上铺呢,哈! 
这里真的有这么高吗?我居然没有一点高山反应?看着咖啡的包装袋一包包鼓着,点炉子时候几乎失灵的打火机我才相信海拔确实不低了。 
躺在温暖的羽绒睡袋里,听着呼呼的风声,耳边不时传来一两句天南地北的口音,回忆着一路走来的风景,我悄然入眠。 
早上我不知道怎么醒过来了,或许是早起的人说话的声音吧?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听着屋顶掠过的风,雨还在下。看来天气还是没有好转。河南的几位朋友已经坐起来了,商量着去登顶,我心一下子就活了起来,是啊,这里离顶也就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来回也就一个半小时,衣服也几乎都干了。问了同行者都不愿意上去了,但我还是不死心,河南的朋友也在蛊惑我上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好了。思忖良久,加上河南的朋友也没有立刻动身,我也就慢慢冷却了登顶的决心。如果他们立刻就走,说不定我一冲动也就去了。 
很懒散的起来做了早饭,想到剩下的行程已经不多了,我们也不需要急着赶路。不急不慌吃了早饭。整理好行装,点上一根烟,美美的吸了口,很留恋的望了一下这嘈杂但却温馨的屋子,毅然的跨出去。外面大雨如注,向导对我们说:休息一下吧,等小一些走。可我们不敢,怕那温暖留住自己再也走不出去。或许是雨水大了,外面的能见度倒比昨天好多了,孩子也露出了他的全貌,水很清,怕打着石头垒成的岸,如同一颗不羁的心激荡在山颠。一夜雨水的冲刷,山草愈发显示出金子一般的色彩,那吝予一面的拔仙台依旧不知藏身在哪里?但是我要走了,不能来看你了,人生有多少就是这么擦肩而过,邂逅则是美丽的传说。走过大爷海的石碑,我留恋的看了一眼,海拔3700。我走过了….. 
又是一段上坡路,感觉到背包的沉重,风似乎轻了许多,一夜的咆哮现在则温柔多了,难道是基于我们就要离开而开恩了?到了路的最高点,回头再留恋的看了一下海子,大爷海似乎碧玉一般凝在古朴粗粝的太白山顶,远处依旧是谜一般的雾霭,风从坡下急速上来,云气也随着在翻腾,我低下头,伸手捡拾了几块石头,凝视了一下,放入我的口袋,太白,我要带你回家! 
虽然说是下山了,但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急剧的下降,依然是翻越了两个小山头,然后横切山间行走,一路上很少看到树木,但时不时看到杜鹃贴地生长,一片片的。偶尔的两棵金钱松也远没有南坡高大。冷杉等树种几乎绝迹。倒是满山的石头才是这片地方的主人。整个世界就是一片黄褐色的荒草和夹杂着灰褐色的石流。陪伴他们的是流动的云、滚滚而来的风。走在这条路上触目惊心,老生怕上面的石头滑落下来。望着山低下不知哪里来的水汽忽然凝结成云,然后给风带着,一团团、一片片。变幻莫测,顺着山坡扑面而来,汗水再次开始浸润内衣,倒不显得冷。只是看着弯弯曲曲的路不知道尽头在何处?一路上雨小了些,雾气又开始变得浓重了起来,方向感也变得模糊不清了。了无生气的山地和着这苍茫阴沉的天,我们显得如此的渺小。路上不时有对面来的驴友,见面都是微微一笑,似乎多年的朋友,并不说多余的一个字,然后低头继续赶路。绕上一道山梁,大石头小石头一时多了起来,于是玛尼堆也多了起来,一段高岗,无数的玛尼堆蔚为壮观,看得出多数是单人作品,也有些很是壮观规整的,有一个约有一人半高,很庞大的,在风中屹立着。那一刻,我心里莫名多了一份庄严肃穆。在下坡的时候,我对同行的朋友啊哦说:我也堆一个吧,来过太白了呢。放下背包,心中很是空灵,那时候什么都不想,只知道到各处寻找合适的石块搬过来堆放,啊哦,在路的另外一边也堆放了一个。堆好以后,我直起腰来,才准备背包上肩,天突然就晴了,似乎我们上空出现了一条缝隙,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突然,啊哦对我说:看那边!我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仿佛万道霞光突然出现在面前,我惊讶极了,扔下背包急切地拽出相机,可是就这么短短的几秒,一切复归原位,我们再次进入迷茫的世界,风雨如故。几十米开外的人都显得模糊不清。那一刻,我相信佛祖真的存在。那一刻,我相信我离神不远。 
走下坡来,几乎小跑着,下面就是文公庙了。文公庙在两山相夹的连接处,山风滚滚,遥看远处云如墨龙翻腾,或许又有大雨要来了吧?我们不敢休息,休息只能变冷,所以继续上路,那时候只感觉到苍穹下只有我们在孤独踟蹰在这荒凉的山道上,只有偶尔的紫色小花在路边看我们一眼,生命中才显得不是那么孤单,苍茫间还有人与我同行。 
就这么耐着性子,伴着云聚云散行走在乱石道上,我们知道,赶往人间那繁华之地的距离不远了。转了几道弯以后,一个小小的棚子出现在面前,里面有帐篷,再细看前面不远处,又是彩钢瓦结构的房屋出现了,没想到行程的结束也来得这么意外,终点就这么突然来了,那一刻我很是惊喜。 
这里是北坡登太白山的起点:小文公庙。 
在小文公庙补充了一下食物和水,看到人来人往那种感觉真好,虽然还都是驴友,毕竟孤独感一下子消散了很多。此地离汤峪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稍微休息了一阵继续上路,穿过3511高地,游人如织。很多人对我们满身的泥泞大为不解,我们也懒得和他们去叙说什么。放眼望去,松杉成林。天却渐渐的晴朗了,一大片一大片的云飘散开去,一大片一大片的阳光穿越下来,金光闪闪,云蒸霞蔚,看着周围的游人欢畅的笑,我也笑了。三天,三天的穿越在风雨中就这么走完了,看着山脚那弯曲的蛇形的盘山路,心情也亮丽了起来,感觉风都不再是那么冷,也跟着温柔了起来。 
掏出口袋里的那几块太白山顶的石头,依然沉默。只是我对太白多了一份亲切感,连那几块石头都觉得温润如玉。 
不知道何年何月,或许我还会再来,再来看看你,我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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