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已是五月五日,我们处于灰灰泉松林边上的大草甸上,3个男人的帐篷里一夜睡过来阳气有些过旺,摸了摸鼻孔,天!这已是我第4天流鼻血,太干燥了!
8点了赶快起身收拾东西,拉开帐篷一阵寒风吹来,天挺晴的不过风很大。缩手缩脚的拿锅去打水时才发现,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水源全冻住了。只剩田哥他们帐篷附近有个草垛旁还在滴滴答答的流些小水。
背风躲在帐后做起早饭,这时下面的松林冒出一人来,远看相貌像是小喜子,于是乎我问到:“是喜子哥吗?”来人说:“是我,你是哪里的?雷鸟呢?”握手相互问候过后,才知道他们昨晚就在下面的松林里扎得营, 喜子哥带的大批的人马陆陆续续从松树林中冒了出来,荒凉的山坡上顿时又热闹了气来,大部分人都和田哥他们认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更何况是在这种环境里。大家彼此相互问候,合影留念,那一刻人们的心情是异常地高兴。
拔营临走时我灌了满满2升水作备份,希望下面的路上能有水源补给。(事实证明,这是最缺水的一天)。今天的路不是看上去不是很长,不远处的飞机梁就是我们今天所要到达的目标,灰灰泉下的林林很茂密,由于背包太高,不时的被低低的树枝挂住,打断后又弄的一脖子的渣滓,郁闷之极,下到2900的大草甸时抬头一望前方还有更多的树林正等着我们~~~~。后面的路羚牛道是再没找到,只是在漫长的树林钻啊钻的,再次走出树林找找兽道时一看表已经快1点了,这段破路整整浪费了我们2个多小时。满身树杈地王哥站在石海边上说:“这破树林钻的人快吐了”,一身土渣的我点点头说:“再钻我就真吐了” !
后半段的路基本还是在草垫,石海和羚牛道之间的阳坡来回穿插,但路途依然艰险,水源几乎没有,正午的太阳强烈的直射着我们无处躲藏,每个人的水壶里只剩小半瓶,每走一步呼出的气体打在脸上时,感觉像是喷火一般,此时如嘴上叼着一只香烟估计马上就能点着 。王哥负重量大水消耗的多,渴的快不行了,不时地说:“今天要在找不到水的话就麻烦了。”此时还好我背包里有那么2升水可以在危机时刻可以让大家小撑一天。不然真的要晕菜了。
天不绝我啊,昏头昏脑的不知渴了多久的时候转过一个山梁,前面的王哥和山月他们在路边发现了一小堆雪,大家如获至宝,纷纷拿出水具围在旁边接着慢慢消融的雪水。白白的雪其实有很多的杂质,尤其是表层已经布满了黑色的石头、土、草与树枝。顾不得那么多,拨开雪层,在深处抓一把雪含到嘴里,顿时感觉跟吃哈根达斯冰激淋一样爽。带来的针管也派上了用场,找了一个雪堆下的小草坑吸起了水,心太急吸出的水基本都是咖啡色的,不好还好水壶可以过滤一下,但喝起来依然有重重的怪异的味道,全当是喝过期雀巢了。
晚7点时分,队伍走到了飞机梁下的亚口处找到了一片不错的营地,部分山坡还有尚未消融的雪可以用来作为水源。晚餐喝的汤则是用果真与“冰雪雀巢”调配而成的。溶化的水中杂质太小,过滤已经没意义,过滤器又太慢,索性关了头灯慢慢地去品味雀巢咖啡的广告语:“味道好极了”。
冰冻的大爷海
最亲切的是草甸
飞机梁是高大的,远远望去感觉侧面好走些,我们本能的偷懒从左下侧面方绕着走,希望能保持些体力,结果犯了崔哥他们当年同样的错误,绕着绕着感觉路不对,还好田哥已爬到了头顶的第一个小梁回到了正路,用对讲喊我们上去。半小时队伍后达到“传说中”的飞机梁上方,赶快找正地方用GPS打一个点以防以后再次走错。
看过飞机梁后给人的感觉确实有点可以起降飞机的样子,很大、很平。起码当个大型直升机机场一点问题没有。真是应了秦岭的特有的那句俗语“不上高山不见平地”。
飞机梁与鱼背脊山梁之间的峡谷也很巨大,其间也有许多可以扎营的地方,两侧高高的山梁上的水源都汇集到了这个山谷之间,水源丰富。到达鱼背脊的大石头堆山顶时候已近中午。天气是多云,略有微风,海拔3500多。站在鱼背脊山头上背后东面很远处人眼视力极限的地方隐隐还能看到拔仙台的山梁,漫漫的龙脉蜿蜒曲折,回过头来西面不远处的熬山梁已经可以清晰可见,仿佛就在眼前。心情顿时舒坦了起来。
鱼背脊下面是荞麦梁,山路非常的陡峭,大多数坡都在7、80度以上。大风雨雪天气走这里难度可想而知。当最后一步迈出荞麦梁踏上那3000多米药王庙的大梁时候,那一刻顿时感觉“最亲切的是草甸”。看过坐标后,我和王哥黑着头在大草甸上向着药王庙的方向狂奔,那种步行的感觉很美妙,天堂一般路太舒服了,让人根本不想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