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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杰马央宗的雪] 三·杰马央宗

[日期:2007-06-01] 来源:《雅鲁藏布江漂流历险记》  作者: [字体: ]
  感觉中刚合眼就被“幺哥”喊醒,一看表,6:50。爬起来胡乱吃了些剩饭,8点整,一干人马收拾停当,坐在那部已经卸空物资的东风卡车上了路。

  一路上,虽然颠得人前仰后合,但总是忍不住拉开篷布一角往外看,有些雪山尖就好像是从远处地底下长出来的。渐近冰川,我们身边的地球最高山脉这时就像顽童随手排列的一堆小积木,在视线以下闪动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小三角。忽而金黄,忽而白得眩 目,那可真是梦中也想不到的美景呀!李宏激动不已,不停用巴尔达拍照,也不管能不能拍得到。车子实在太颠,大相机根本不敢拿出来。我的巴尔达在铜鼓滩训练落水后就“死了”,尽管我知道这么颠簸拍了基本也没用,也就是过过手瘾,但还是看得我直流口水。

  “苦菜花”激动得直想往外蹦,罗浩很夸张地用带子把这厮绑在了车上,这小子也很凑趣,做一副挣扎状。大家心情都好得不得了。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以后,再也没法往前开了,在一个山坡的顶上停了下来。跳下车一看,我们右边一条山谷的尽头就是冰川。放眼望去,满目荒凉,一片空寂。杰马央宗冰川的冰舌绵延长达数公里,越往下越发灰。冰川融化的冰水在万古荒原上形成绵绵水网,从冰舌前沿铺向远处的荒原。

  已是初秋,从冰川上刮来的朔风刺骨寒冷,河网中浅浅的水流大部分已结成了冰,整个河网泛着一片冰冷的白光,在荒漠上闪烁。从冰川往上,喜马拉雅山脉的一列列冰峰在深蓝的天幕下闪耀着华丽的银光。从雪山高处依次看下来,色调渐灰,冰川铁灰,地面土灰,一直看到脚下,俨然一派焦焦的戈壁景观。最初的江水已是乳白色,奶汁一样流成一张网。同长江、黄河源一样,雅江源的环境也日益恶化。冰川退缩痕迹清晰可见。

  站在那个海拔5400米的山坡,荒草也很难看到,让人感觉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我没有想到雅鲁藏布江的源头竟然也是这样的荒凉,荒凉到让人有种置身月球的感觉,虽然我们谁也没有上过月球,但就是那种感觉。

  我们走下河谷奔向冰川。离开山顶才发现这整座山峰似乎全由碎石、浮土堆积而成,且坡度极陡,有60度以上,极不稳定。几乎是每走一步,脚下的泥土、碎石就成片成块地的向下滑落。只能分开队形成散兵线,以免砸伤下面的人。

  不只是小石块往下滑落,有一次按经验我跳到一块少说也有几吨重,像一座小房子般大的巨石上,居然也轰然下滑,吓得我兔子般地蹿了出去。

  下到谷底,才发现我们在山顶看到的白色原来竟是风化成面粉状的沙子。因为不断有冰川融水,尽管有一些草,但这沙草相间的景观,还是让人感觉似乎置身于沙漠。

  我背着沉重的摄影包,还有一个死沉死沉的专业三脚架,一路走走拍拍,不知不觉走在了后面,竟错过了一个好镜头。

  在离冰舌前缘大约两公里的地方,走在前面的几个兄弟,在罗浩的倡议下,决定“为了艺术”,牺牲“色相”一次,在杰马央宗皑皑冰川下,拍一张“众男裸像”。罗浩这家伙前几年在珠穆朗玛峰拍了“裸照”以后,对此上了瘾。

  虽然众裸男们被冻得鼻青脸肿,但仍然情绪高昂,一个个嘻嘻哈哈开心地拍了。

  等我赶到,这帮家伙已经穿上了衣服,要再脱是不可能的,太冷了,毕竟这里是海拔5500多米的冰川地带呀!遗憾。(右面照片为罗浩摄)

  “幺哥”竟然带来了一桶油漆,我和黎文各自在气垫床上写下各自单位的名字,拍足了“作秀”照。黎文这小子不知还从哪里摸出一个塑料瓶子,塞进一张名片要埋“漂流瓶”,说是下次来的时候,要看看能不能找得到。我一愣,下次?这小子也对自己的话一愣。

  那就下次再来吧。

  还来?还来!

  我也赶快找了张自己的名片,写了几个字,一同埋下。

  江源的天蓝得刺目,蓝到让人恍若置身另一个星球。忽而飘过一团棉花云,云彩投下的温暖光柱里悠然走来几个藏人,年长的一个还戴着一副眼镜。一打听,这被外人视作“生命禁区”的地方,原来是他们的家园。除了表示敬意,叹自己浅薄,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太阳游动,云团飞来,景象变得超出常识,拿起相机猛拍,只能是凭下意识,至于拍了些什么,只有天知道。

  罗浩通藏语,聊了一会才知道,我们在杰马央宗冰川下的河谷里遇见的那几位藏族同胞全是阿里地区的牧民,是越界(雅江源属日喀则地区)到雅江源头这边来赶夏季牧场的,冰川下面这块稀疏的草地就是他们的夏季牧场。过一些日子,天再冷一些,就要转回他们的冬季牧场。

  这个地方,很快就会冷到连他们也呆不住了。这几位藏族同胞应该是雅鲁藏布江源头地区方圆数百平方公里内仅有的人家。长年在杳无人烟的荒原上生活,他们已有如大自然一般的淳朴,除了一直用好奇的眼光默默地看着我们这群贸然闯入无人区的不速之客外,一直不说话。尤其是四个小姑娘,大红的头巾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异常清亮的大眼,就像四朵盛开在杰马央宗的雪莲花一般纯洁和质朴。在这篇空旷的高寒之地,他们以最简单的生活方式生存着。我们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其实,他们是代表着人类,是在对地球上最高寒的陆地,对人类所能生存的极限条件,进行着顽强地挑战。

  我们只是匆匆过客,我们走了。

  他们的生活复归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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