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散去,初见栅栏—抹灯火
告别“千年古墓”我们又继续上路,完成穿越计划当中最后的一段北纬38度线。车的影子慢慢地在沙子上越拉越长,天空的蔚蓝已被一种灰调所取代。随着越来越接近克里雅河,沙质也就相应起了变化,不再是颗粒状,而是变成一种泥粉状。
在这样的地方开车车速自然快不了,只能如蛇行般在土堆中的左右摆动、上下而行。如此在跌跌撞撞中,8台车都相继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陷车,还好车队是集结而行,首尾都有装有绞盘的车作为救援,如此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才穿越出这片胡扬林,到达了克里雅河畔。走上一条算不上有清晰路基的土路。土路蜿蜒向前消失在薄雾中,路的尽头就是我们今次行程的最终目的地——位于克里雅河畔的达里雅布依乡。路旁有一两红点在向我们挥动着。红点由远而近,由小变大,原来是克里雅人小孩。克里雅人,被称为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最后的部落,世代逐水草而居住在这片位于沙漠腹地之中的绿洲,已长达有数百年,时至今日对他们的来历、血统尚无定论。就身份而言,古老的克里雅人身上仍笼罩一层难以揭开神秘的面沙。
搭建在林荫中一两所的木屋正是这些克里雅人的栖居之所。沿河居住的克里雅人基于特殊的自然环境,他们住得非常分散,栖居之所都相当简易,就地取材,用上胡杨、红柳的树干与树枝排扎而成,墙体取克里雅河的淤泥拌上干草涂抹而成,房顶铺以较厚的芦苇,房门是由一棵粗大的胡杨木构筑。随着民房的密集度增大,一点点灯火从篱笆墙渗出,桔黄色的灯火虽是微弱,却让我们倍感温暖,知道来到了达里雅布依乡的乡所所在地——铁热木村。
一行人来到事前联系好的民宅中,屋中并无家俱摆设,以沙垒成较高台地,覆上地毯而成了一大通铺,房中最为显眼的还是摆放在堂中那生着熊熊热火的铁火炉子。火,一种自然力量而被很多少数民族作为崇拜对象,克里雅人也不例外,每户人家都有常年不灭的灶火。
凌晨时,已钻进了睡袋的我们,还不停地在聊着天,惹来睡在外屋的房主。他好奇地走了进来,一边帮我们添加柴火,一边对着我们微笑着。我们语言虽不相通,但从相互的肢体语言表达中,还是感受得到克里雅人的古朴、淳厚、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