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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天徒步环游阿拉斯加:7530公里的苦旅(图)

[日期:2011-04-01] 来源:华夏地理  作者: [字体: ]
2010年4月27日,迪纳利国家公园“滑雪穿过这无名的垭口,让我很紧张,”极限穿越者安德鲁· 斯库尔卡说,“我担心春天这阳光明媚的暖和天气会带来雪崩。”此行,他已经走过了1802公里,还有5728公里要走。  2010年4月27日,迪纳利国家公园“滑雪穿过这无名的垭口,让我很紧张,”极限穿越者安德鲁· 斯库尔卡说,“我担心春天这阳光明媚的暖和天气会带来雪崩。”此行,他已经走过了1802公里,还有5728公里要走。
4月17日,迪林杰河“我尽了最大努力,滑雪靴里还是被雪水浸透了。”斯库尔卡努力地跳过几条小河,“夜间,所有的东西都冻得硬邦邦的,早晨我只好逼着自己把脚塞进冰靴子里。”  4月17日,迪林杰河“我尽了最大努力,滑雪靴里还是被雪水浸透了。”斯库尔卡努力地跳过几条小河,“夜间,所有的东西都冻得硬邦邦的,早晨我只好逼着自己把脚塞进冰靴子里。”
阿拉特纳河谷,阿拉特纳河从北极之门国家公园蜿蜒向南流去8月19日,阿拉特纳河谷“我划着自己的小橡皮艇,渡过这条水深但流速缓慢的河,”斯库尔卡说,“我一到对岸就在沙洲上生了一大堆火,取暖做饭。”阿拉特纳河从北极之门国家公园蜿蜒向南流去。
4月17日,迪林杰河,斯库尔卡解释突如其来的眼泪,他严格的进食计划并未打乱4月17日,迪林杰河,斯库尔卡解释突如其来的眼泪,他严格的进食计划并未打乱

 

  撰文:丹 · 科佩尔 DAN KOEPPEL

  摄影:迈克尔 · 克里斯托弗 · 布朗 MICHAEL CHRISTOPHER BROWN

  翻译:闾佳

  安德鲁 · 斯库尔卡感到灰心丧气,这对他来说是稀罕事儿。自2002年以来,他只靠双脚完成了4万多公里的行程,在29岁之年就已经跻身世界上走得最快、经验最丰富的徒步探险家之列。但这一刻,他坐在阿卡斯加的小村庄斯莱纳的邮局门口,撕开补给包裹——里面塞满各种物品:跟滑雪杖交替使用的登山杖,精确分配份量的脱水意大利面,为了节省空间而压碎的薯片,仔细称过重量的巧克力豆;还有地图,上面标着他几个月之前收集整理的情报和攻略——努力想要振作起来。此时是5月,总长7530公里的阿拉斯加徒步环行计划才进行了不到三分之一。还有几个月的路程在等着他,绝不能在这时候就没了信心。

  问题出在半融化的雪上,一大团一大团挂着冰碴的烂雪块撑不起滑雪者的体重。在阿拉斯加山脉,斯库尔卡费尽力气,却深陷冰雪之中。他试着往山坡上走,以为海拔更高处的春雪会更冷,更硬实。不是这样的。于是斯库尔卡只有步行,每一步都踏进齐膝深的雪里。有一天他只走了不到19公里路,这可不是斯库尔卡惯常的速度。2007年他在美国西部走了一大圈,行程11064公里,平均每天走53公里;再早两年,他还顺着所谓的“海洋大串联”路线,从魁北克的大西洋海岸徒步12517公里,到达华盛顿的太平洋海岸。要完成这样的壮举,虽说强大的体能和意志力功不可没,但斯库尔卡能成为超级徒步圈子的传奇人物,靠的还是事前的准备工作,是对途中每一公里、每一小时的精确管理。

  可惜阿拉斯加不愿意被“管理”。

  在离斯莱纳不远的地方,他用路边的公用电话给马萨诸塞州的家人打电话报平安。旅程中漫长的步行路段才刚刚开始,异于往常的压力浮出了水面,突然,他哭了起来。

  在一般人印象中,阿拉斯加的偏远地区只属于那些身披灰毛大氅的“山地人”——早期西部猎户和探索者,兴许再加上几个抛弃文明投奔蛮荒、靠糖果零食过活的嬉皮。斯库尔卡两者都不是,哪怕连续承受了好几个星期的孤独、泥泞和折磨,他也是一副典型美国好小伙的样子,举止友善,胡子常刮得干干净净。斯库尔卡身上带着一种强烈的“前途远大”的气场,他说那气质来自青少年时期的家教,父母给他灌输的是绝对传统的美国梦:受高等教育,在华尔街工作,过舒服日子。1999年他进入杜克大学的时候,也正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的。之后,他却变卦了。

  至于是什么原因促成了他的改变,斯库尔卡却说不出个究竟。他谈到当年对户外运动日益强烈的热爱——跟自己未来规划中的办公室生活比起来,户外让他感到自由畅快。这种感觉在他一口气走完3506公里的阿巴拉契亚小径后达到顶峰。“我的‘金领前途’就此终结了”。

问题出在半融化的雪上,一大团一大团挂着冰碴的烂雪块撑不起滑雪者的体重。在阿拉斯加山脉,斯库尔卡费尽力气,却深陷冰雪之中。  问题出在半融化的雪上,一大团一大团挂着冰碴的烂雪块撑不起滑雪者的体重。在阿拉斯加山脉,斯库尔卡费尽力气,却深陷冰雪之中。
斯库尔卡能成为超级徒步圈子的传奇人物,靠的还是事前的准备工作,是对途中每一公里、每一小时的精确管理。  斯库尔卡能成为超级徒步圈子的传奇人物,靠的还是事前的准备工作,是对途中每一公里、每一小时的精确管理。
 吸引斯库尔卡的不是一般的徒步活动。在阿帕拉契亚小径,他很快发现了徒步圈子里轻量化急行军的潮流。他说,背着只有标准负荷一半重的背包很舒服  吸引斯库尔卡的不是一般的徒步活动。在阿帕拉契亚小径,他很快发现了徒步圈子里轻量化急行军的潮流。他说,背着只有标准负荷一半重的背包很舒服
“我的食谱看似乏味,但置身旷野,饥饿就是最好的佐料”“我的食谱看似乏味,但置身旷野,饥饿就是最好的佐料”

  吸引斯库尔卡的不是一般的徒步活动。在阿帕拉契亚小径,他很快发现了徒步圈子里轻量化急行军的潮流。他说,背着只有标准负荷一半重的背包很舒服,而且“挑战在于,你必须拥有更精确的准备和更高超的技能”。他喜欢采用严格的羽量级补给方案,后来这成了他独树一帜的风格。

  斯库尔卡说,从大西洋到太平洋的徒步旅行是他的“成年礼”。但为他在徒步圈里带来超人声誉的,却是2007年的“西部大环线”穿越。在此以前,从未有人想过把两条徒步长线(太平洋山脊小径和大陆分水岭小径)连在一起走,它非常大胆,而斯库尔卡每天53公里的脚程也快得惊人。问题在于,斯库尔卡能不能以自己一贯的节奏把阿拉斯加给征服下来呢?一般来说没有人这样走,阿拉斯加经验最丰富的荒野探险家罗曼· 戴尔如是说。踩着建好的道路疾走大段距离是一回事,可要是只能凭地图上的等高线、狩猎小路、错综散乱的石滩河道来指引前行的路线,就是一项全然不同的艰巨任务了。

  “只有很少的人尝试过,”戴尔说,“斯库尔卡的目标定得很有志气,是最高水准的挑战。”

  斯库尔卡的计划是每天完成38到40公里。为了更好地了解地形,他参加了2009年阿拉斯加“山地越野经典赛”的一支队伍。这项比赛常被称为探险竞速的头号赛事,而他所在的队伍胜出了。他回到家,满心以为2010年的穿越不成问题了。

  戴尔却没这么肯定。斯库尔卡是他所认识的速度最快的荒野徒步者,但他也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死板,“他似乎不懂得关注四周的情况,只顾全神贯注地前行,这在阿拉斯加有时行不通”。更重要的是,斯库尔卡能够享受这次体验吗?戴尔说,在偏远严酷的北部荒原,要想熬过好几个月的苦旅,必须有以苦为乐的能力。

  在斯库尔卡精确管理的旅行世界里,没有太多空间留给情感,可极度孤独的漫长时日改变了他。戴尔跟斯库尔卡结伴走了一段路,共同经历了一场五月的暴风雪,亲眼目睹了这种改变。两人穿过兰格尔-圣伊莱亚斯国家公园的奇蒂斯通山口时,斯库尔卡板着脸猛冲,神态近乎冷酷。“他可不算个好相处的同伴,”戴尔说,“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我感觉到自己的卑微,”他说。这小小的一点认识,对他而言,意义重如泰山。“我感觉到自己的卑微,”他说。这小小的一点认识,对他而言,意义重如泰山。
斯库尔卡开始思考,自己和这些行走的动物到底有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他习惯用摄像机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于是就录了一段意识流独白  斯库尔卡开始思考,自己和这些行走的动物到底有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他习惯用摄像机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于是就录了一段意识流独白
8月23日,阿里格奇峰,这些花岗石摇摇欲坠,一个比一个打滑8月23日,阿里格奇峰,这些花岗石摇摇欲坠,一个比一个打滑
5月26日,科柏河,迈尔斯湖上这些残冰吃不住人的重量,却又划不开桨5月26日,科柏河,迈尔斯湖上这些残冰吃不住人的重量,却又划不开桨

  两天后,他们抵达了小镇麦卡锡。按原计划,他们补给物资后稍作休息就该继续上路。不料斯库尔卡碰上一个老友,并被拉去参加一场即兴的垒球比赛。他好几年没挥球棒了,这下子突然扔掉了冒险巨星的身份,变回普普通通的小伙子,喝着啤酒跟当地姑娘们打情骂俏起来。

  “看得出他真正放松了,”戴尔说,“好像终于记起了人生的乐趣。”

  几个月后在布鲁克斯山脉东部,斯库尔卡本人察觉到了另一点变化。蚊虫已烦扰了他整整两天,接着下起了暴风雨,几乎把帐篷连根拔起。他的食物快耗尽了,形单影只、环境恶劣,情绪上很脆弱。而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促使他内心转变的东西出现了:他突然发现不需要看地图了。路线清清楚楚,是庞大的驯鹿群踩踏出来的,因为年深日久,看起来几乎像一条大道。

  斯库尔卡开始思考,自己和这些行走的动物到底有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他习惯用摄像机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于是就录了一段意识流独白,说着驯鹿,天气,人的渺小感——就跟周围的所有事物一样听凭大自然的发落,亘古不变。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我没弄明白为什么要哭,”他对着摄像机说,“为什么这些足迹让我流泪……我跟这些家伙完全一样。我只是这地球上的一个生灵。”

  但他知道,这一回的眼泪跟他在斯莱纳附近流的泪不一样。旅程结束了。在和斯库尔卡相处的时光里,我从来没问过他到底追求的是什么,但他已经用他的笔记,用他一公里又一公里、一小时又一小时的艰辛跋涉,用他每一公斤消耗的食物,向我表达了出来。我不知道他在遇见驯鹿踪迹的一刻,那原始而感人的一幕,是否意味着他找到了某种更深刻的东西。但既然他走得这样远,一路又是这样的艰难,我想他必然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

  “我感觉到自己的卑微,”他说。这小小的一点认识,对他而言,意义重如泰山。

“我感觉到自己的卑微,”他说。这小小的一点认识,对他而言,意义重如泰山。“我感觉到自己的卑微,”他说。这小小的一点认识,对他而言,意义重如泰山。
斯库尔卡开始思考,自己和这些行走的动物到底有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他习惯用摄像机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于是就录了一段意识流独白  斯库尔卡开始思考,自己和这些行走的动物到底有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他习惯用摄像机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于是就录了一段意识流独白
8月23日,阿里格奇峰,这些花岗石摇摇欲坠,一个比一个打滑8月23日,阿里格奇峰,这些花岗石摇摇欲坠,一个比一个打滑
5月26日,科柏河,迈尔斯湖上这些残冰吃不住人的重量,却又划不开桨5月26日,科柏河,迈尔斯湖上这些残冰吃不住人的重量,却又划不开桨

  两天后,他们抵达了小镇麦卡锡。按原计划,他们补给物资后稍作休息就该继续上路。不料斯库尔卡碰上一个老友,并被拉去参加一场即兴的垒球比赛。他好几年没挥球棒了,这下子突然扔掉了冒险巨星的身份,变回普普通通的小伙子,喝着啤酒跟当地姑娘们打情骂俏起来。

  “看得出他真正放松了,”戴尔说,“好像终于记起了人生的乐趣。”

  几个月后在布鲁克斯山脉东部,斯库尔卡本人察觉到了另一点变化。蚊虫已烦扰了他整整两天,接着下起了暴风雨,几乎把帐篷连根拔起。他的食物快耗尽了,形单影只、环境恶劣,情绪上很脆弱。而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促使他内心转变的东西出现了:他突然发现不需要看地图了。路线清清楚楚,是庞大的驯鹿群踩踏出来的,因为年深日久,看起来几乎像一条大道。

  斯库尔卡开始思考,自己和这些行走的动物到底有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他习惯用摄像机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于是就录了一段意识流独白,说着驯鹿,天气,人的渺小感——就跟周围的所有事物一样听凭大自然的发落,亘古不变。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我没弄明白为什么要哭,”他对着摄像机说,“为什么这些足迹让我流泪……我跟这些家伙完全一样。我只是这地球上的一个生灵。”

  但他知道,这一回的眼泪跟他在斯莱纳附近流的泪不一样。旅程结束了。在和斯库尔卡相处的时光里,我从来没问过他到底追求的是什么,但他已经用他的笔记,用他一公里又一公里、一小时又一小时的艰辛跋涉,用他每一公斤消耗的食物,向我表达了出来。我不知道他在遇见驯鹿踪迹的一刻,那原始而感人的一幕,是否意味着他找到了某种更深刻的东西。但既然他走得这样远,一路又是这样的艰难,我想他必然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

  “我感觉到自己的卑微,”他说。这小小的一点认识,对他而言,意义重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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