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多热情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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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对话漂流黄河的勇士
我是8月1日下午到达玛多的,住在小学操场的一角,好奇的天真浪漫的藏族孩子们整天不断地都来看望我,就连间操也是如此,问这问那的,我仿佛回到了童年,让我自7月21日离开贵德后满身的孤单感烟消云散。
玛多县城太小了,只有一个丁字街,主街不过200米长,来个外人十分显眼,开商店、饭店的都是外地人,一般日用品还是很全的,用汉语交流并没有太大障碍,与当地的藏民对话也很方便,到姊妹湖、牛头碑的旅行者,都在这里休息、转路。
8月2日,我在玛多县城休整了一天整,备足燃油,润滑链子,调整轮胎气压,补充备用食品、药品,购买日用品,询问源头情况,等等,还要爬在小小的帐篷中给杂志写稿,实际上是忙呼了一整天,心理打鼓里一天。因为,从此以后,我就将进入真正的无人区,生死难料。
7月6日在包头,我遇见了曾经进过黄河源头地区的“远行之友俱乐部”的一个摩托车手,那年,他们是从玉树、曲麻莱走南线进入黄河源的,但他说他们并没有到达源头,因为有两个队员在行进途中翻车,造成锁骨、肋骨严重受伤,他们就全部退出来了。听了他的介绍,我不禁感到一阵阵的紧张不安。
7月28日在兴海县城,早餐时我恰巧遇到了20年前漂流黄河、正在沿途回访当年帮助过他们的群众的勇士之一王长河。当他听说我要独自前往黄河源头、又看到我的小排量摩托车时,为了不伤害我的感情和打击我的积极性,就委婉地劝我说别硬上了。
“你们这次到达源头了吗?我迫切地想知道。
“到了。”他毫不犹豫地说。王长河个头不高,其貌不扬,并不魁梧,仔细端量,他浑身上下还是流露着当年驾御黄河的勃勃英姿。
“到源头干啥去了?”我要他拿出证明。
“立了一块石碑,是纪念漂流黄河20年的。”他说的很确切。
“你们是靠什么上去的?”我并不死心。
“就是这辆越野车。”他指给我看路边的一辆汽车。
我说道:“你们能上去,我就能上去!”他对我的话和语气稍感惊讶。
“你们是四个轮子需要两条线,而我是两个轮子,只要有一条线就足够了!”我的语气很坚定。紧接着我反问道:“你听过仍然健在的一位所谓英雄说过的名言吗?”
“什么名言?”他感到奇怪。
“只要有一线羊肠小道,我就能走出一条金光大道!”我流利地脱口而出。
“有气魄!他是谁?”王疑惑地看着我。
“你真是太幸运了,如今他… …就站在你的面前!——哈哈——”我豪爽地大声笑起来,王长河也会意地笑起来。
这次偶然的巧遇,使我通过王长河大概知道了黄河源头的基本地貌,但信心却并没有增加,因为亲自到过源头的王长河都持明显的异议态度,他的意见可是太重要了,我这一颗充满理想、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心,还一直悬着呢。
在玛多街头,我遇见了两伙进藏的摩托车队,其中的一队是已经到达牛头碑后返回来的。我希望我们一起结伴前往黄河源头,但他们执意要继续沿着214国道走玉树、昌都线进拉萨,我的努力只好作罢。
独自坐在帐篷中,倍感空虚和失落,我开始怀疑自己把到达黄河源头作为此次旅行的最高目标的计划是否正确,对能否到达黄河源头也真的更是心里没有底了,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依靠和协助,只能完全靠自己了。
既来之,则安之。不行动,怎么知道不行!我下定决心,决意孤身前往黄河源头,而且就走玛多县至麻多乡这一几乎没有外人走的北线。
我的性格是:要走,就走别人不敢走的道路!要干,就干别人不曾干的事情!走前人走过的路,干前人干过的事,嚼别人嚼过的东西,不是英雄好汉!
我想到了,这条路肯定是条苦路,但其实际艰难的程度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6、鄂陵湖边偷点闲
8月3日一早,我告别住宿了两夜的操场,孤身闯进黄河源。
高原上面的地形并不复杂,大部分都是平整的草原,四周的山峦也很平缓,几乎没有特别突起的山峰,一连走上几天几夜,见到的可能都是相似甚至基本相同的景象,异常单调。初到高原的人,起初还感到兴奋,但时间长了,很快就会产生疲倦感,熟视无睹。所以,不少骑自行车、摩托车和自驾汽车的旅行者,经常会出现在行进中就睡着了了现象,从自行车和摩托车上掉下来的不乏其人。
左前方出现两只黄羊,我兴奋地赶紧抓起相机,黄羊稍微定一定神,就撒腿跑远了。
进入保护区的大门到了,左前方出现一个很大的人造工程,这是万里黄河上的第一座发电站——黄河源水电站。
左前方出现了八头野驴,见到车子靠近,七头立即跑向远处,只有一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好象在说:你们撤,我掩护,看他能怎么地!
左边出现了大片的蓝色水面,我知道,这就是鄂陵湖!通往牛头碑的岔路口到了,我左拐前往牛头碑,但路况却更差了,差不多就是一条大搓板,起伏密集而且太多,根本无法提速。
翻过一个山冈,远远地就望见了多卡寺。从寺院的玛尼经堆右拐,就是攀登牛头碑的路。
上山的路都是“之”字形,遍地布满大小石块,陡而险,我停歇几次才好不容易终于到达山顶。杂货内在牛头碑处,面前就是鄂陵湖,回首北望,还可以看到扎陵湖的一角。
我面南而站,凭高远眺,平方公里的鄂陵湖通体碧绿,波澜不惊,是那样的辽阔无边,安静祥和。坐望湖水,自然心平气和,忧烦皆忘,四大皆空,真是一个莫大的享受!我呆坐良久,就是迟迟不舍得离去… …
牛头碑是由青铜制作的,碑基上有胡耀邦和十世班禅额尔德尼.却吉坚赞分别用汉藏文题写的“黄河源头”碑文。其实,这里并不是黄河源头,只能称为黄河源而已。真正的黄河源头,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它还远在200公里之外呢。
下山来到湖边,找到一处远离牧民的地方,我想拜望一下这里的鱼儿们。
我使用3.6米海竿、六枚串钩、软体拟饵和100克重坠,用力抛向湖中,然后把鱼竿放倒在地,以免被牧民看见而发生纠纷。只片刻工夫,竿尖就抖动了,哈哈,真快呀!我的心激动得突突直跳,很想立即见到它的模样,快速摇轮收线,鱼而只是不甘心地左右冲突几次就被提上岸来,是裸鲤,约有一斤重。我喜出望外,真是太好了,拟饵就可以钓到,那就不用花费力气再找其他鱼饵了。
我将鱼儿放回湖里,急忙抛下钓组,特想见到更大的家伙。可是,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我信心十足的判断,半个小时过去了,这回却没有了一点反映。我没有携带其他钓饵,只好干靠了。时间在慢慢过去,我感到有点发困,于是我干脆挂上鱼铃,放身躺在草地上,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特别舒服,我眯上了眼睛,昏昏欲睡。
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一青年牧民快步朝我走来。心想:不好!他可能什么都看到了,收拾鱼竿已经来不及了,这下怎么办?我灵机一动,起身迎上前去与他故意答话,企图引开他的注意力,但他的眼睛却总是朝我的鱼竿看,不断追问“这是什么?”
他不认识海竿,这就好办了。慌乱中,我胡乱地比画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比画着的是什么的手势,而实际上我想说我在测量水深,但他却好象一下子明白了似的,“好,好,你一会儿告诉我,啊?”说完就走了,我绷紧的心玄可算是放松下来了。
但鱼铃还是无声,我又放心地躺在地上,真想好好睡上一大觉。突然穿来了说话声,抬头一看,完了,这回来了两个牧民,一胖一瘦。心想,一定是刚才的青年回去告状了!我故伎重演,还是迎上前去主动答话,但他们却直接来到鱼竿边,认真地瞅来瞅去地,稍瘦的牧民说突然问我:“有吗?”听到这句没有任何敌意的问话,我的心一下子完全放下来。原来,这两个牧民不是这里的,今天是特意来帮助朋友剪羊毛的。
我告诉他们,我尊重藏族的习俗,我只是看看,并不吃鱼,全部放生,他们很理解,也很高兴。我说需要新鲜的牛羊肉,胖子说我们刚刚杀羊了,于是他取来一小块羊肉。挂上羊肉后,奇迹出现了,鱼儿一条条地接踵而来,都是半斤以上、不足一斤的裸鲤。我上一条,放一条,手忙脚乱,好不快活!
兴海街头---与漂黄黄勇士王长河- 进入黄河源
- 登上牛头碑
- 俯瞰鄂陵湖
- 眺望黄河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