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 古城的老街巷尽是夜生活

　　初到丽江,走在古城东大街上,但见“家家流水,户户垂杨”,仿佛置身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一镇,果然不负“东方威尼斯”、“高原姑苏”之称。

　　丽江古城位居大研镇中心,俗称大研古镇。古城北面入口处有一巨大的转轮水车,汩汩的玉泉河水从这里分成几股向城中流去。古城街巷交错,听当地人说,只要“顺水进城、逆水出城”,绝不会迷路。古城街道均由大小规整的五花石条铺就,走在干净锃 亮的街上,如果不经人提起,怎能想象这就是古时连接滇藏的茶马古道？路面斑斑驳驳的印痕,依稀透见历史的沧桑。

　　八九月间是丽江的旅游旺季,当地人说比春节时人还要多还要热闹。在丽江古城,让人感受最强烈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商业气氛。四方街是古城的中心,向周围辐射出六条街道,现在街道两边的民居全成了商铺：或卖工艺品,或开酒肆,或开酒吧,或开客栈。在出租车上,当地一名的哥说,古城90%商铺是外地人经营,全国各地的都有,本地人全搬到新城区去住了,民居全租出去做店铺,或改成开旅馆,店铺月租金高达上万的有之。1997年12月4日,丽江古城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成为一座蜚声海内外的世界名城。面对纷至沓来的游客,面对过度的商业开发,面对这个“像动物园一样保护起来的空间”,有人却说“丽江已经死了”。

　　徐霞客曾称丽江木府“宫室之丽,拟于王者”,不过现在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木府,是1996年2月丽江大地震后恢复重建的,1999年2月落成。信步走至木府门前时,正好已到了傍晚停止开放的时候。暮色苍茫时分,沿着一条高高低低的僻静小道,上了木府后苑狮子山,登临万古楼,登上最高层,古城新区灯火繁华,尽收眼底。楼踞山顶,共五层,高33米,整体木结构。在纳西族语中,此楼唤“温古轮”,意谓“观览畅怀于制高点”,谐其音曰“万古楼”。

　　夜晚8时多,古城华灯齐上,四方街举行篝火舞会,人声鼎沸,当地纳西人在跳,不少游客也加入其中,围成里三层外三层；古城街巷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酒吧街游客和不知真假的纳西女用流行歌曲对着歌。

　　古人以“玉壁金川”比喻丽江的山川形胜。所谓“金川”即金沙江,古城拱抱于金沙江三折之南；“玉壁”即指距城北15公里的玉龙雪山,雪山像古城的一堵银照壁。丽江古城没有修筑城墙(因明代丽江土司姓木,如果四周筑了城墙,“木”字就成了“困”字,木氏为避文字讳),但古城西枕狮子山,北依象山,挡住了来自北方的雪山寒风,所以当地人称“西狮北象作城墙,护得古城四季春”。让我觉得不虚丽江此行的,除了古城,还有玉龙雪山。还在丽江市区,导游就以“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山上如何寒冷,高原反应如何厉害为由,劝说游客带防寒衣和氧气瓶。大多数游客都会听从导游的劝告(当然这两项都得在指定商店租用和购买,除去不菲的登山索道费用,游客又额外增加了50元的费用),花钱买个保险。当缆车把游客一下子抬高2000多米,送到海拔将近4500米的山顶时,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初时只觉得呼吸急促,因为没有租用防寒服,身上感到有些冷飕飕。不过,深呼吸几口,再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攀,虽然有些类似跑1500米后的呼吸困难,但没多久也适应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竟像冬日晒太阳一般舒服。走走歇歇,终于攀上了海拔4680多米的最高处。

　　400多年前,徐霞客来到丽江,只是远眺雪山,未能亲往一游,他看到的是“雪幕其顶,云气郁勃”这番景象。登雪山那天,天气好得很,天色澄明如洗,碧空湛蓝,虽然有时雪山掩藏在白云缭绕中,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撩开了神秘的面纱,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真容。

　　有人这样评价丽江：对于逃离都市的人而言,这里是田园；对于迷恋夜生活的人而言,这里也是都市。看着街上人头攒动来自各地的游客,很难让人感受到田园气息,倒好像相约来赶集似的。在丽江的一些客栈,不难见到相约徒步丽江周边景点的驴友告示。据说徒步虎跳峡开风气之先的就是老外,徒步线路基本荒无人烟,一般要走三四个小时才能见到一家可以歇脚的纳西客栈。想起当年大旅行家徐霞客布衣芒鞋,出游从来都是徒步,间或乘船,绝少骑马。得旅游真趣味的,也只有他们称得上。(徐 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