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从“官办”到“民间”] 三·挣扎

　　我们的采访和队长杨勇的汇报都没有下文。没有一点进展，没有任何消息，见不到任何官方人员，“组委会”方面除杨和强外，再也没有人露面。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队员们困守拉萨，惶惶不可终日。

　　８月20日，大家聚在一起分析局势。刚刚飞抵拉萨的“科考队长”唐晓春带来消息说，“组委会秘书长”王建从两万元队员集资款中拿走一万就失踪了；至于“成都指挥部”方面，据他们说做了一些工作， 有几笔赞助都快形成了，但因重庆二台发了不利消息而泡汤了；重庆台的消息“组委会”正在查。唐晓春说有一天夜间1点40分左右，“组委会”方面突然告诉他：“组委会副秘书长”曾依晴已和拉萨市宋副市长通话，宋副市长表示了支持的态度，但要求必须准备充分。宋副市长明确表示如果准备不充分，官方不许可，触犯了那条就按哪条处理，该抓的就抓。

　　唐晓春教授关心并疑惑的核心问题是——9月1日的壮行仪式，到底是政府方面要搞还是“组委会”要搞？唐晓春认为必须是政府行为，“雅漂”才能进行，没有政府支持，说不好听一点，死了人都无法援救，会很被动。他认为目前最迫切的，是希望“组委会”其他成员尽快来拉萨，一同去汇报，共同努力，争取政府支持，把活动推往好的方向。他还说：杨和强讲，重庆“组委会”的人推迟几天来拉萨，是因为可能有赞助要到手。

　　杨勇认为：从出发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队员忍辱负重，最惨重的是出发时生生挤出的那两万元，换取的协议却是一纸空文，再相信“组委会”这帮人，就会全军覆没。现在的问题是，这帮人仍扛着政府的大旗压队伍，我们要取得政府谅解，争取政府支持。现在，我们的漂流，物资保障基本是有的。我们要漂，安全第一，保证定位，不能使活动分量减轻。即使短时间内与政府沟通不了，我们在工作中保持定位，也可以感化他们。实际上，不管“官方”还是“民间”，关键在于做事情。

　　……

　　8月21日，全队大会。肖宏昌、陈俊提出离队。肖提出应退4000元给他，会场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最后陈俊提出给一张飞机票和的士费就行了。当场退钱，二人次日离队。

　　接着，全队投票选出冯春、李宏、罗浩为队委，以加强“雅漂队”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加强民主决策，并由即将离队的肖宏昌、陈俊计票，以示公正。

　　8月23日，杨勇、唐晓春与刚刚飞抵拉萨的“组委会”副秘书长曾依晴在邮电宾馆214房间进行了会谈，我随同记录。谈了半天，最后达成的共识是——统一思想，千方百计说服政府，搞个隆重的壮行仪式让队伍出发。

　　曾依晴证实了那个令人吃惊的消息——“组委会”秘书长王建已“失踪”。

　　8月24日，按约定杨勇和“组委会”的人一同去政府汇报情况，但却一直没有等到“组委会”的人来。晚上全队开会，杨勇通报了情况，让大家耐心等待。会上，唐晓春、沈剑平、熊新民、郑宜庆决定次日随返回内地的三台依维柯离队，挥泪告别。

　　第二天，仍然没有等到“组委会”的人。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开始了出发前的准备工作，三个队委分了工，冯春负责装备、物资；李宏负责队员管理；罗浩负责对外联络。并安排人轮流看守车辆和装备，气氛显得有点紧张。

　　8月25日下午，杨勇及随队记者在西藏区体委的一间办公室，向西藏自治区体委群体处处长初成、拉萨市教体委科长冯明新递交了《情况汇报》，之后，坐下来谈马上漂的问题，但最终无法达成一致，不欢而散。据他们讲，两级体委也是上当者，重庆方面基本上是一帮骗子，西藏自治区体委甚至连“组委会”公章什么样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