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队员徒步在库木库里沙漠腹地,自前往后(右起)依次为苏莱曼、黎宇宇、罗琼、冯广枢、刘卫东、宋金峪。摄影:蔡英元
我徒步在库木库里沙山的沙脊线上,这是无人区里的处女地。摄影:蔡英元
图文:蔡英元
新浪户外10月20日库木库里沙漠讯(蔡英元) 一早驱车70公里,前往库木库里沙漠东部中段,四驱车队一直开到难以继续行进的沙山脚下,从地图上看,我们位于大小沙子湖之间。按计划今天将在此扎营。由于海拔超过4100米,十月下旬的库木库里沙漠夜间气温低至零下10度,如果遇到风雪天气,温度还会更低。我们一行在资深户外领队顾建军的指导下,先搭起三顶军用的81式班用帐篷,再在这军绿的的帆布大帐下撑起多顶双人帐。
军用帐篷看似简陋却很是实用,帐内面积约25平米,顾名思义,原设计是供一个班的战士野外行军使用。帐篷有2门6窗,蓬顶上方还设计有便于操作的通风口。用于高原户外露营时,每顶帐篷下下最多可搭起6顶双人帐。由于大帐可以阻挡风力,其下的小帐篷就不必再使用地钉及拉绳。这种"复式帐篷",非常适合高原寒带使用,抗风保暖性好,而且费用相对低廉。
穿越队员和车队司机一起动手,很快把三顶大帐搭了起来。由于沙漠土质松软,很难按照传统方法固定地钉,只能把越野车开到帐篷边,直接把绳子固定在车体上。在沙土相对硬些的地方,可以挖坑,再用地钉绑上绳子,横埋在沙坑中,然后填沙夯实地面。大帐篷固定好后,小帐篷的搭建就易如反掌了。双人帐和防潮垫是acome的,妈咪式的鸭绒睡袋是scaler的。我看了下睡袋的温标,舒适温度是零下20到12摄氏度,应该可以应付目前的高原气候。
营地建好后,穿越队员在阿尔金山保护区工作人员苏莱曼的带领下,向东边的小沙子湖方向徒步。虽是午后,阳光灿烂,但库木库里沙漠凌乱的风还是能刺痛面庞,侵入衣袂。沙尘的侵袭下,单反相机上很快布满细碎的沙粒,镜头对焦时也传来微弱的摩擦异响。是心疼相机也为了保暖,我把相机揣在怀里,用防沙镜罩住上半张脸,再用头巾把下半张脸箍住。这样,再狂的沙粒和再猛的紫外线也任它肆虐。
包头裹脸的我,站在沙脊线上,环顾这大漠黄沙,蓝天通透,云丝飘渺,脚下的沙漠纹理富有韵律,3、4级的风偶尔吹起浮沙飘扬,如同飞烟飘散,远处的祈曼塔格雪山巍峨耸立,空中间或掠过几只猎隼模样的猛禽。我不是西域剑客,停下来只为喘口气,歇歇脚再走。沙山的谷地里往往生长着禾本类的草以及更低矮些的茅草,野牦牛和羚羊的粪便散落其间,证明着在这块世界最高的沙漠腹地,也不曾缺少生命的足迹。
队长黎宇宇在新疆段最为担心的风险,是邂逅野牦牛。据说,一头愤怒的野牦牛可以顶翻一辆卡车。为了不惊扰牦牛,队员们都配发了迷彩服,严禁穿戴衣物或携带红色物品。而在行前的准备会上,阿尔金山保护区副局长张翔则告诫说,遇到野牦牛不要慌乱奔跑,五体投地是上策。当人趴在地上,牦牛用角挑不起来,便会悻悻然离去。实际上,除了前几天远远底看到山坡上的牦牛群,我们还真没遇到传说中的最危险的"独牛",今天的沙漠徒步也更是除了牦牛粪,连根牛毛也未曾觅得。
徒步了一段时间,向导苏莱曼嗷嗷喊了数声,解释说发现牦牛粪较多,判断前方可能有牦牛群,继续徒步存在风险。这回轮到我们自己悻悻然离去了,只能按照统一调度,返回营地。由于这次中澳沙漠大穿越活动是关乎中澳两国邦交的官方活动,队员们都很理解主办方对风险把控问题的审慎态度。能作为活动队员来到库木库里,能亲身体验这块自然界的瑰宝,已属荣幸之至。
晚饭时,顾建军对我说,人类迄今没有真正穿越过库木库里沙漠。我们期待以后能再组织一支穿越队伍,做好充分地线路策划和安全预案,比如选择气温更为合适的季节,再用大卡车把健壮的骆驼拉到穿越起点,一鼓作气,有可能实现对这块世界上最高海拔沙漠的全程穿越。
晚间的风逐渐大了起来,吹得大帐篷噼啪作响,掀开帘子走出厨帐,只见一眉新月低悬在近处沙山上,平日里常见的璀璨银河,此时已经隐没在铅灰色的云层里。天气转坏,可能有雪,这个判断不仅让大家心头一沉。我打开洗漱包,匆匆刷牙,再用毛巾蘸些热水,擦了擦面颈部,就径直钻到小帐篷里。羊城晚报记者宋金峪和我同居一帐,我俩瓜分了几张暖宝宝,贴在腰上、腿上。虽然说使用这种羽绒睡袋,裸睡最为保暖,为了贴暖宝宝方便,我还是穿着patagonia的内衣入睡。再把袜子和脱下的抓绒,塞进睡袋里,这样早晨起床穿衣时,会更舒服。
随着风声渐大,异响也越来越多,我带上耳机,用手机重温电影《林肯律师》。看到眼皮变沉,就摘下耳机,闭目睡去。睡袋此时很是暖和,高密度防潮垫也很好地隔绝了沙地的冰凉,帐篷外面的风雪再大,也顾不上管了,今晚,这顶小小的帐篷和睡袋,就是我的庇护之所。
库木库里沙漠,阿尔金山和昆仑山之间的原生态沙漠。摄影:蔡英元
从沙脊线上,可以清晰发现风的轨迹。
沙脊线下的纹理,像是一串音符。摄影:蔡英元
如此曼妙的旋律,美得让我不忍心驻足其上。摄影:蔡英元
风把沙脊线上周边的沙粒吹成一团轻雾。摄影:蔡英元
库木库里沙漠里稀疏的禾本野草,它们耐旱、抗碱、不怕冻,是顽强的生命。摄影:蔡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