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的成本太高了。去年10月,成都有6个'驴友'开着5辆越野车从西藏那曲穿越到了阿尔金山,因为车的燃料耗尽了,被困在了离祁曼分局600多公里处的鲸鱼湖。接到救援电话后,我们4个人带了两辆车,拉着一吨多的汽油和柴油去迎他们。找到被困人员时,天已经黑了,气温降到了零下30℃,留在山上就是等死,我们不得不冒险摸黑下山。一行7辆车,不是这个陷进泥坑,就是那个掉进冰河,拖了这辆拖那辆,最后拖出的那辆车,因为气温太低,刹车都失灵了,竟然和拖它出来的四驱越野车'亲了嘴'。等7辆车回到祁曼分局时,简直就是一支'残兵败将'车队,没有一辆完好的车,一辆丰田4500,因为悬挂系统垮了和减震系统坏了,开回来时成了名副其实的'卧车'了。光修那被'亲嘴'的地方就花了1万多......"
祁曼分局前局长朱宋明的救援经历更加惊心动魄,2009年7月底,我们接到山里一名玉矿矿主的报警电话,三名探险者连车带人被洪水冲走。我带着人开车连夜赶了四五百里路前往救援,却得到消息,这三个人已经死亡,尸体已经被矿区搜救人员捞起。因为路途实在太远太险,我们和死者家属联系商量后,将尸体火化后带骨灰下山。返程路上,我们在阿尔金山国家级自然保护管理局设在半山腰的玉素帕里克卡点又救起了被山洪困在河道里的四个人。可谁知就在第二天的回程中,我们一行在黑山遭遇了泥石流。7辆车被前四后三分开了四五百米,我组织前四辆车"肩挨肩"并排停在一起,所有的人都趴在车顶上,抓住所有能抓到的东西,期望能够抵御一波接一波的泥沙洪流。那一晚,我感受到了等死的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恐惧和绝望。天快亮了泥石流才终于结束,当前后两批人会合的时候,我禁不住流下了热泪。
生命是无价的,为了搜救冒险者的生命,阿尔金山的民警每次都在"铤而走险",并且每次救援所付出的物质代价也是很昂贵的。记者粗略算了一笔账:只要救援,就得出车,还必须是大马力的车;若羌县公安局没有救援专用车,每次遇到大任务,就得向企业借那种可以做牵引的车;每次出发前,还要带足够自己和被救援的汽车所用的燃料;每次大的救援,公安局、分局、管委会甚至县里都会全力参与,一出去就是几天......幸好那里的企业与分局和管委会有着友好的关系,所以,凡是人力物力不足,企业都会出人出物支持配合。
"救助一次花费这么多,被救助的人出来后会支付一些费用吗?"记者问。民警笑答:"这账没法算。只有极少数的旅游探险人员会支付一些,大部分的支出都是由政府出的,而人员的付出和企业的援助都是无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