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与炼狱：漂流长江南源当曲

　　记忆里留下很多画面：在接应点，他们两台车都陷入沼泽，整整两天不能自拔。20里外的当地牧民白玛泽民看见求救的烟火，骑着摩托车来到现场一看，转身回家，带来了女婿和家里的门板，折腾到第三天，才终于将2台车都给救了出来。接应的李国平执意要给白玛门板损坏费用，白玛很不高兴，脸一板，伸出了5个指头说：要给，就给5万……告别的时候，李国平拥抱着白玛，热泪盈眶；我们在水上的头几天，一直是网状水系，寻找主流水道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慢慢的我们发现，有成群野鸭子出现在我们前方水面的时候，只要跟着鸭子走就行了，准能顺利找到主流和出口。这些鸭子，对水情比我们更在行。这些鸭影，长久留在我的记忆深处；我们的惯例，从开漂一直到晚上是不停船的，划到饥肠辘辘，每当看到水面的野鸭子，我脑海里常常出现的是烧鸡、烤鸭的模样。在当曲第三桥，我们一下子看到了上百只的大鸭群，我们命名那桥为“北京烤鸭桥”。现在想来，那桥的样子不甚清楚了，清清楚楚地是那群白花花的呱呱叫的野鸭子；漂过通天河那天，转过一个弯，大沙丘上出现一群羊，后面跟着一个小伙子和一头五彩缤纷的羊。船上船下我们互相挥挥手，无言。不一会儿，又走来一个姑娘，站在小伙子身边，同样还是挥挥手，同样，无言，

　　 两个月后，完成长江正源格拉丹东雪山深处的沱沱河源头姜古迪如冰川和北源可可西里深处的楚玛尔河源头的考察，9月28日，我和杨勇从西藏方向又单车转回到当曲源头第一桥，漫天大雪中，一群藏原羚正飞奔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