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2.28
疯狂登山记
我的人生似乎要重新在昨天划上浓重的一笔,简单的总结昨天的经历就是,两个疯狂的女人和两辆可怜的红色山地车征服一座山的漫漫八小时旅程。
我和老杨,这个山东妞,外号蕾哥的老车迷。在她的提议下,二月的最后一个周六,我们做了个如此疯狂的决定,一拍即合的选择骑车上北山。对于我这个菜鸟来说,北山似乎只在传说中被提起过,据说,北山在金华业内就像头文字D的秋名山一样,是玩山地的圣山。长期的可望而不可及使我对其一直处于某种敬仰的状态中。于是,今天在老杨提起的时候,我就很有胆的答应了,拉完勾后虽有点小后悔,但是不知者无畏的状态加上拉钩上吊的不能反悔,我只能勇往直前了。
话说,那天起了个大早,收拾收拾就出发了。两个人在平路上有说有笑,好不兴奋。走过尖峰山,老杨指指到“我们要开始上坡了”,此话就如战场上的号角、赛场上的“各就各位”一般,让我突然注意力集中、全身肌肉一紧,本能的想蹲下起跑,到后来才发现原来我们参加的不是一场短跑比赛也不是一场长跑比赛,而是赤裸裸活生生的马拉松。前面的路开始逐渐变窄,一路蜿蜒的向远处的高山延伸,老杨又开始指点江山到“老赵,你看那边,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看那个圆球没?”我使劲远眺,但是由于视力问题,我只能通过老杨迷离的眼神看出那个地方视乎很远很远。使劲登踩着,我的车子由于太久没活动,和我一样有点不灵光了,偶尔发出吱吱的声线。
穿过蜿蜒的小路,骑过一个池塘。山路渐渐呈现,我总是比老杨兴奋,踩得嗖嗖的往前,就像才被关进笼子的小仓鼠一样,把前面的道理想象得无比美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问道“老杨,咱这有跑到三分之一吗?”老杨一脸诧异的回复到“三分之一?六分之一还差不多”,此话一出,我彻底奔溃,天地,我快累死了,虽还有口活气,但也难支撑到最后的六分之五啊。当时心里嘀咕着,这个死老杨也不知道望梅止渴的道理,你就说三分之一嘛,我骑着多有动力的,这下被你狠狠的打击了一把,气都泄完了。当然,我直到最后登顶,才豁然发现老杨那个六分之一是多么仁慈又博爱的说法,还好她没准确的指出,那段小平路只是此行的十二分之一。
两个人骑车,虽然略显乏味,但是我们还是满能自娱自乐的,老杨巍峨又高亢的声线时时在耳边回荡,虽有阴阳怪气之嫌,但是也不能否定,此声在我背后起到了很好的提神的作用。一路走我一路问,“老杨咱还有多远”,“老杨咱走了多少了”,“老杨咱还要多少时间”……悲催的老杨,永远给予我比她歌曲更虚无缥缈的答案,“快了吧”“应该不远了那”“我也不知道啊”……脚下的路就像数学上坐标轴,XY轴上的数字一路往上狂奔,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终于,我们来到了老杨提起过的第一个目的地,双龙洞景区门口,看到一个和我们一样的山地爱好者,无比凶猛的超越了我们,老杨嬉皮笑脸到“他下山的时候还会遇到我们的”。我已经听出了这娘们的话外音,并试探性的问到“我们下一段路的目标是哪里?”“水库,是个大水库”老杨兴高采烈的描述到,我没敢问到那里是行程的几分之几,但是还是心中有数,应该还有段距离,于是,我们就这样把此次路程分成了不同的地段,像八年抗战一样,有目的有计划的把敌人一一歼灭。
水库遥遥无期的似乎远在天边,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大路牌,我无比兴奋到,“老杨,老杨,快来看看我们的目的地在哪里?”,老杨无奈挑挑她的浓眉,大眼睛里带着些许无奈的说道“这个路牌上写不下咱的目的地,下一块路牌我再指给你看吧”,无数次的被打击后,我坚强得居然还站着,居然没有躺倒在地,没有转头就走,只是仰天大叫“天地,我真是自虐啊……”
后面的路我开始,走走停停,停停歇歇,在走过水库时,我们发现,水库居然没水,本来是想下来玩玩的,又被破坏了雅兴。山路上,来来回回的小轿车,在我们海拔提升的同时,也成反比的在减少,总是在耳边能听到从车里传来的唏嘘声,“女的,这是俩女的”,悲愤到“MD,没见过女人骑自行车哇!”。轿车减少了,人类也没下面密集了,但是奇怪的是各种工地的施工车却在增多,突然车从山上下来的银色轿车在我们面前停下来说“上面修路呢,上不去”,当我正想说“老杨,咱回去吧”时候,老杨兴奋的喊道“没事,我们走到哪算哪”,此时我无比敬仰老杨勇往直前的魄力,也无比自豪老杨在司机面前呈现出我们如此专业的形象,当然,我最最期待和高兴的是终于快掉头,一路下坡回去了。我们就这样绕过卡车,穿过一些施工路段,前面的路似乎很平稳毫无障碍,“怎么还没到修路的地方呢?”我终于沉不住气了,“我也觉得啊,到了过不去的地方,咱就有理由回去了啊”,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老杨和我想的是一样样的啊。山路十八弯,就在这时彻底出现了,前面的路,虽蜿蜒但都是像前延伸的。可此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都是一个个向上盘旋的正宗十八弯。路就在你头顶,你却要很憋屈的一个个绕上去,这真是对你意志力的巨大考验,明明是十米的距离,我们得多蜿蜒几百米。我们从山的阴面来到山的阳面,又从山的阳面来到了背面,我们打趣的说,咱真是全方位多角度的对这几座山进行了实地考察啊。我们站在上面的路上,向下远眺,路就在下方,有车子有房子,无比的成就感。向上眺望,也是有车子有路子,但是却无比迷茫。老杨,又一次伸出她的玉指道“你看,咱登上那个山头,就可以看到目的地了”,我对这种不知是鼓励还是泄气的话早已经习以为常,只能怀着,咱都到这了,回去就前功尽弃的心情,满揣希望和倔强,屹立山头。
在我们用龟速前进着,突然一辆黑色奥迪R8,呼啸而上,出现在交替上升的山路上,我们抬头到“又是哪家富二代飚车了”,“看看他能多久上去”,呼啸的油门在山里回荡,渐渐的消失了,我们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悲催啊,难道我们的路还在山那边……越往上风是越来越大,呼呼的响,感觉像那辆跑车风驰而来的感觉,就在产生无数次错觉后,在我放弃期待他会下山的时候,突然一抹黑色又出现在了头顶上,在过几秒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张无比年轻的脸摇开车窗问道“你好,请问水库在哪里?”,我发愣了下,说到“下面,好像在下面,但是没水了”他一脸疑惑的说了声“谢谢”。在我无比怀念那帅气的黑色跑车的同时,后面的老杨跟上来了“娘的,这么丑的富二代,可惜了好车”,哈哈,我们面面相觑调侃着,收敛了下抑郁焦躁的心情,又开始了,北山顶龟速前进。
似乎最后的成功总是来得比过程要轻描淡写一些,我们一路上,纠结着,期待着,后悔着,憧憬遥望着,在我以为还有几个山头等着自己去逾越的时候,突然的豁然开朗出现在最后一个弯的尽头,我们来到一片乱石堆,似乎感觉到了此地的高度,风拥抱着我们,脑袋上的白云那么清晰可见,远处是我没见过的连绵的山和略有略无的路。
“我们到山顶了吗?”“不知道啊,我们目的地是停机坪,那里我也没来过”老杨回答,“我觉得我们已经到山顶了啊,你说我能看到永康吗?”我白痴的问老杨,“你们家在哪边?”“在那边”我手指着我们看的背面说到,“在你背面你怎么能看到啊,白痴”老杨嘲笑到。其实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明知故问,永康其实就是一个代号,我知道不肯能看得见,却会痴痴的到哪里都会问起家的方向。“走吧,还有路,我们再向前看看”砂石路上无比颠簸,我们和一辆丰田车一起到了一个空旷的山头平地,老杨雀跃的问从车上下来的人“这是哪里啊?”,回曰:“停机坪”。“啊啊……”我们尖叫的跳跃着,开车的似乎被我们吓到了,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自行车上来和开车上来的那种不一样的心情。
我们来到刚刚眺望的背面,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更加遥远又熟悉的画面。尖峰山,那个在学校看需要仰望的山头,远远的若影若现得像个小婴儿,我们站在了它妈妈的高度,俯视还是俯视,山下都是我们走过的路,有我们路过的风景,但是我们已经跳出了里面的画面,现在更像一个画家,用一种欣慰的心情,欣赏着自己刚刚绘做的美景。美不胜收、喜不自来啊……
最后,感谢老杨带着我这菜鸟的疯狂一天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