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 游走宁静的特利尔小城

马克思故居

    １９９６年春季，我在法国住了将近三个月。这期间，我与妻子还参加了法国留学生巴黎学联和奥赛学联共同组织的一次旅游，漫游西欧低地国家比利时、荷兰和卢森堡等地。这天下午，我们来到了德国的古老小城特利尔市。特利尔城坐落在摩泽尔河畔，城市建筑典雅别致。它靠近法国，有相当悠久的历史。据说，这个城市的建成要比罗马整整早一千年，所以它留有大量的古代文明遗迹，有古罗马时代的皇帝行宫、公共澡堂，还有著名的“黑门”。我们的旅游车就在那里停下。所谓“黑门”，以前又叫马尔索夫门。在罗马时代，它们是特利尔市北面的防御堡垒。如今塔楼已经半毁了，像两座高低不平的断崖。一道有双层大门的巨大城墙将塔楼连接起来。

    下了旅游车后，大家朝马克思故居走去。这个小城市，群山环抱，绿树成阴，街两旁的房舍古旧整洁，道路也铺满了旧砖，显得略有些凸凹不平，街上几乎无一人。我们来到布吕肯巷６６４号的一幢两层小楼前，除了大门上有几个拉丁字码作为装饰物外，这座住宅平淡无奇。可是，就在这里曾经诞生了一位伟人。我们知道，卡尔·马克思的父亲是一位犹太人律师，受自由思想影响，同情法国大革命，因此他放弃了犹太教，改信了新教。他的荷兰裔妻子罕丽达在这幢住宅的二楼角落房间里，生下了第三个儿子卡尔。以后，卡尔·马克思在这里一直生活到了１７岁，中学毕业后，乘船沿摩泽尔河又转经莱茵河，去波恩大学读书。楼下有一块铁牌，简单介绍了马克思的一生。

　　这是一座宁静的小城，我们在街上漫步。走到一条大街上，忽然见人多了起来。又有一个中年妇女向我们散发传单，写着德文，还画了一件袍子。随着人们往前走，我们又看到一座天主教的大教堂门口挤满了人，许多德国人有秩序地排队走进去。我和妻子也排在了队尾，一些留学生纷纷跟在我们后面。那些排着队的德国人神情虔诚肃穆，连说话都是低声细语。教堂里似乎有人演奏风琴，我们看了看手表，已经离集合时间很近，不得已朝周围的德国人抱歉一笑，到前面插了一回队。到了教堂里，我们才发现，人们仿佛瞻仰着大玻璃柜里的物件。穿蓝衣服的一位神职人员在前面维持秩序。当我们快接近大玻璃柜时，那个德国姑娘又弹奏起风琴，后面的几个德国人也跟着低沉地唱起来。这种情景很让人感动。我们终于走到大玻璃柜前，只见里面放了一件极陈旧的棕色麻布袍子。大家匆匆望一眼，就走出教堂。一路上，留学生们争论着，大玻璃柜里放的那件袍子是什么？小蒋说，“是耶稣的衣服嘛！”他又补充说，“要不然，也一定是哪个天主教圣徒的衣服！如果不是，那些人怎么会那么虔诚？”另一个留学生说，“哦，那风琴演奏的音乐让你觉得特别感动。”

　　已近傍晚，大伙匆匆向集合地点奔去。路途中，我与妻子却与多数人离散了。我俩先是问一个德国老太太，指着地图上的“黑门”所在地，用法语问她。那个老太太摇摇头走了。我俩焦急万分，又拽住一个中年妇女问，先说法语又说蹩脚的英语，那位中年妇女总算弄懂了我们的意思，伸手指出了“黑门”的方向。我俩又走不到十分钟的路程，遥遥地见到了“黑门”建筑的轮廓。待我俩赶到了旅游车前，离开车时间只差一两分钟了。中国留学生们三三两两坐在草地上休息，其中有两个女留学生正跟我们闲聊，那个法国司机走上前来，恭维地说：“你们两个人在草地上，就像两朵鲜花。”这两个姑娘笑了。周围的一些留学生们也笑了。大家立刻爬上旅游车，旅游车向法国方向疾驶，夜里十点钟才回到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