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知趣地停歇,令人伸手只见五指的白茫茫大雾渐渐淡化,往两旁悄悄地快速消退,此时只见浓密的雾气在两旁的山谷内升腾,盘旋,黑色的山头和灰色的岩壁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眼前的景色变化很快,像是有位仙人在做法调度,又像是位狂野的画家在酒后随意地挥洒笔墨,站在同一点相隔几秒能拍到完全不同风格的山水画,脚下峡谷内山石云雾的交替幻化让人恍如身处仙境。
山脊的尽头是个大石陡坡,小心翼翼地从犬牙交错的石壁下到山坳便进入了峡谷,走过心惊胆颤的乱石堆路后到达第一个难关,被我们称之为“二锅头”,倒并不是因为其外型像瓶二锅头,而是看上去太险要喝点二锅头下肚才敢壮着胆子过去。这可不是夸张,我拿出一瓶二锅头来,很有几个人接过来喝几口,不仅是为壮胆,因大部队要停下来等我打保护,山风吹过直打冷颤。
“二锅头”其实不是路,而是一段悬崖,路走到这里已经断了,面前横着一道上不见顶下不见底的绝壁,远远看去真的是无路可走了,近前细看才发现绝壁不算太“绝”,有一道隐约可见仅有一脚掌宽的石坎从断崖间绕过,通往目不可及的山岩背后,爬行而过稍有大意便难免粉身碎骨,估计最早是当地采草药的攀岩高手发现的线路,我确是提心掉胆地看着尼玛上去打保护点,心里由然而生想回头的感觉,可回头看看刚爬过的乱石堆,掂量一下沉重的背包,望着时雨时雾的天空只得硬着头皮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