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沿着山脊时而爬升时而下降,在连过3个山包后终于和中台山的路汇合了,我又走进了那片有点熟悉的松林,踏着松软的落满松针的小路,我大步的走着,现在我的心已放在了肚子里,因为眼下的路是我曾走过一次的熟路,不存在走错的可能了,在我的记忆中这条路还比较好辩认,就是走夜色路也问题不大。
云慢慢的上来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山风让人感到透心的寒意。当我再次从沟底上到了山脊上时,时间已是6点多,想必西涛他们已扎好营甚至开始FB了吧?看着已西沉的太阳,虽说眼下轻车熟路的心中还是有些着急,因为离天黑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不禁再次加快了速度。
当我站在大栅栏处,老边的话让我十分的意外:“石家庄来的三个人3点多就上来了,没有停留就直接下了花塔,现在陀顶上已没了人”。
诺大的陀梁只有我一个游客,上天注定明天我还将是一个人的行动,那么明天我怎么走?又将走向何方?跑泉厂?没意思,就是走也是在完成南北穿后的回程线路;花塔?已走过两次,虽说那都是在冬天,虽说这次我本来曾想和西涛他们一起走这条线,但如今单独让我自己走走过的旧线,我可不情愿。那么是秋仆潭下羊道?还是城南沟下旧营?一时真不好定夺。
老边处点了一碗卤肉面,边等待边向老边问路,老边说:秋仆潭路很险,你一个人走太冒险。探险不是冒险,想想临来时爱人关切的目光,想想多事之秋的户外,还是不要冒险了,在有准备、有同伴时再走那条线吧。最终我确定明天走城南沟下旧营,再从香炉石上北陀,这是一条驴子们还没走过的线。记的两年前我和老席曾想从香炉石上北陀,却因天色晚、时间不够没能走成,结果走出了沙岭那条线,这次我决心要再走香炉石,不同的是这次成了独行。(当然就是走秋仆潭下羊道那条线的话我也要饶到香炉石上北陀)。
下到马场支好帐蓬,眼下虽已是5、1,但陀梁2200多米的高度气温还是很低的,而且一个人实在没意思。不到9点,我钻进了睡袋。西风正烈,帐蓬尽管搭在了避风处,但怒吼的寒风还是吹的帐蓬忽啦啦的响,风声伴奏下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劈劈啪啪的雨声惊醒了我,那雨一阵紧过一阵的,裹着风打在外帐上发出万马奔腾般的轰响,雨声刚住,不远处几匹马的嘶鸣、奔跑声又传了过来,此后,风声、雨声、马的嘶鸣、奔跑声,此起彼伏,一阵响过一阵,直至天明,而我在这交响乐的轰击下再也睡不着了。
天蒙蒙亮,旁边的云顶餐厅,早起的老乡开始忙着准备中午的生意,而不远处那几匹发情的马还在表演疯狂的爱情。我终于躺不住了,从帐蓬中探出头来拍照片,但由于光线不足,照片很不成功。
7点多,大栅栏处再次问路于老边,确认一下今天的行程。热情的老边将我领到去城南沟的路头,指着远处的山向我详细介绍道路情况:去城南海沟必须要先下到芦芽沟,从那再向北拐。并告诉我到芦芽沟问路一定要问村民,不要问养鸡场的人,他们是外地人,路并不熟。
沿着山脊的小路一路下行,不多时到了一个诺大的可建搭上百帐蓬的平台,平台的一角有建了一半的房屋,另一角堆放着变为石头的水泥,可以看出这里曾想建一个什么设施,或许是渡假村?或许是采矿场?如今只是一片废墟。
大平台处路分成几头通向不同的方向,哪一条通芦芽沟?四处转着找了找路,认定其中一条走去,小路穿进大片的松林,松软的松林小路走的那么舒服、走着那个姿意,好像闲庭信步一般。
走出松林是一个岔路,顺着右手的小路下到沟底,不多远就是一个矿场,老边曾提起过的矿场。大面积的尾矿区,使这儿的生态得到了严重的破坏,就是没被尾矿埋没的林子里也有不知什么人砍的成片的小树,心痛啊!我选了一根合适的树枝砍成一根手杖,这次出行时间较长,消耗体力较大,多一根拐棍是必要的。这根手杖后来伴随了我两天,直到后来把它送给“偶遇”的没有手杖的小驴友“大海”,四天里它帮了我和“大海”很大的忙。
过了矿场山势猛的一拐,脚下的小路变成了三马子路,路边的沟中有了潺潺的流水、美丽的冰桥、山坡上的植物种类也更丰富起来,五顡六色的山林像秋天一样的美丽。走三马子路虽有些枯燥,但路边的美景却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10点7分,我走进了芦芽沟,一个只有三四户人家,开着美丽可花的小山村,可村中只有一个养鸡场的“外乡人”,却不见一个村民,刚来没几天的“外乡人”告诉我:听说村民上阜平探亲是走村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