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妖刀baibai短信,告之曰明日午时登高峰山,电话之,答之曰阿探将发贴召之。皆因本人乃一无业游民是也,暗自思忖每日里昏睡终不为所事也,故跃跃欲之前往,顺诈妖刀beibei晚饭是也。哈哈,醉翁之意不在山水,在乎酒水之间也~~~痛快!
1月5日,因宿醉未醒,丢卡你妈登山鞋一双及其后强烈要求退货之抓绒睡袋于棚子(顺便提一句,4日晚酒桌上姨妈曾信誓蛋蛋的说等我再就业才收睡袋钱,可是天理不容啊,今天在车上就逼债!),电话姨妈,告之曰有事,请电阿凯。然凯胸于昏睡中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余自喷血数十口。所幸姨妈乃善始善终之人,得知阿凯未回电,口诛之余,应余十二时抵棚。某乃性急之人,十一时四十抵棚,苦候二十分钟,见阿凯与姨妈先后扁扁而至。可怜我一人老猪黄之人,于寒风中冽冽!呜呼!
十二时半,会同罗罗,一行四人抵九州市场那儿的一个破车站,始知,被阿探骗,被妖刀baibai骗,苦候近三十分钟,阿探,妖刀baibai、小紫,蓝色亦是扁扁而至。吐血三十分钟,勿扰。时确定阿凯将骑山地车上高峰,再替他吐血及悔青肠子三十分钟,亦勿扰。
坐车坐晕了,坚持不住,开始呕吐,大有上次小紫一路吐上山之典范。三时抵桃花源,很美的名字。未见桃花,只见某某狂吐于树下。
三时十分,开始登山。一路轻松,阿凯更是轻松,车屁股和大地亲密接吻冒着白气一溜烟没影了。在想抓拍时,只看见从林里那一抹蓝色的身影。哈哈,窜吧,有你喘气的时候在后面。
仅有的几次驴行都是登山,且高峰的路相当好走,在最先的时候一直走在最前面,偶有迷惑,看见前面带水印的车辙于是坚定不移,知道就算是走错了路前面还有一个冤大头呢,哈哈!
一直以为柏枧是最美,今终知不其然,高峰的水较之于柏枧来说清且幽,且时时可见,于山水间行走,所有放不下的,都可以忘却。
行至山腰,有雪布于山野,零星灿若白花。抬头,石阶处,雪漫阶而过。拾阶,听冰雪嘎吱尖叫,寻了雪厚处拍陷入积雪的双脚。心里开始欢喜,大吼一声,沧海一声笑,余音未了,天地倒是没有任逍遥,某某一个狗吃屎咕咚一声成天地任我滚了。老头子立于高处大笑。
超越小凯,听丫喘得和个牛似的,扶车停于崖前侧身让道。偶心里是充满了对那丫的怜香惜玉的心的,我们姑且称那丫为香玉吧。
和第一梯队拉开了距离,边行边停,等滞后的罗罗、大姨妈及小凯,乱石岗,沿着石路蜿蜒了许久,自是不耐,瞅准了一个坡度,手脚并用和猴子似的噌噌噌爬了上去,然后闲闲坐于高石上,看那三人在后面一步一挪。
罗罗一直不停的问还有多久到铁瓦寺,小凯极不厚道的告诉她以我们的速度不到九点登不到顶,罗罗询问的看向我,我丫哪懂啊,以小凯的马首是瞻,极肯定的告诉她是真的。后来,事实证明我助纣为虐了一把。
六点,到达铁瓦寺。天色全黑。铁瓦寺尚未通电,所有的头灯亮了起来,洗菜做饭。缸里的水冰的不能看,阿探和小紫洗菜冻得手直甩,所幸妖刀baibai已经升起大火烧了热水,阿探一边洗菜一边往热水里直插。
晚餐菜谱:鸡汤(不是高本)、干子炒辣椒、花生米,凉拍黄瓜,臭干子凉拌,腐竹、野猪火锅,两瓶16块钱的白酒,那一个爽,直逼歪歪。顺便提一下,干子炒辣椒是我炒的,老和尚香油没了,幸亏我背了瓶麻油上山,麻油炒出来暴好吃,得到大家一致首肯。姨妈拍黄瓜的刀功也是好的没话说。
泡了一个脚,暖和多了,围坐在火盆边烘火,我提议要吃我背上山的西瓜,同志们无情的遣责了我的自私,说是要等明天早上和师傅一起吃。我低头认识并反省自己的错误。
小凯和阿探去香房拿被子,回来后让我们出去看星空。真的很美,夜晚的天空是纯净的黑,干净利落,满天星辰,熠熠生辉,诉说着遥远的亲切的回忆。一轮清月,美的离世。
小凯分配睡处,蓝色和罗罗同睡,他和阿探,小紫和姨妈,老头子打呼一人睡,我落单也一人独睡。奶奶呀,我天真到以为我享受单人间的优待,兀自欢喜,又被同志们无情的耻笑,哪有那么多香房,就两间香房,其中一张床还让一个香客占了,我和几个大老爷们分床不分房!!
九时不到,回各自香房睡觉。我死乞白赖让小凯和阿探盖一床被子,多给我一床,奶奶呀,至此我才知道抓绒睡袋连个薄毛毯都抵不上。
入夜,悄无声。习惯了失眠的我一直不曾入睡,有丝丝寒气从破旧的板壁里八面而来,我嘀咕一声好大一股妖风,没人理会,于是瞪了眼在黑夜里发呆。
渐渐的热闹起来了,小凯说的会打呼的老头子居然出人意料的没打呼,前半夜,就听见小凯在发着一声长似一声的呼,而阿探则在一声长似一声的哼,也就是呻吟。后半夜两人换岗了,小凯开始呻吟,阿探开始打呼。那个年老的香客半夜起来小解,可能是气管有毛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听见他的喉间在发出类似于烧开水的水壶那种尖锐的哨音,短促却连绵不绝。
这个夜,真是热闹极了。
1月6日。本来是嚷嚷着要睡到自然醒的,可是不管多大的人心里都是有一分热闹的童趣的。七点,陆续醒来了。小紫一声大吼,哇好漂亮的太阳,紫披衣照太阳,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钻回被窝,小凯凭着地理条件的优越喜滋滋的扒在木头缝里看太阳,剩下的我们,只能看太阳的清辉透过破旧的木壁通透,然后眯着眼想象日出的雄浑。
晨色里,师傅念经声起,庄严,有钟声,邈邈,有鼓声,俨俨。间或落雪的沙沙声。这个清晨是美妙而宁静的。
罗罗最早嚷着起床,无人应。我第一个起床,实在不是我英雄,而是人有三急不起不行呐!师傅早课已毕,正在厨房内升火烧水。我讪讪的进去给师傅请早安,并说我要去挑水,方知师傅把一缸水已经挑满了。那帮流氓们呐,昨晚说好了早上帮师傅挑水的!再看饭厅,不由大惊,两个酒瓶子触目惊心的倒着,立马拎起来扔到山下销毁罪证。罪过罪过~~
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是,姨妈说了坚决不吃肉的,我们所有人吃的骨头都放在桌子上昨晚就灭了迹,为何我在扫地的时候发现姨妈的坐位下面有零星的骨头?难道是罗罗吃的吐在那儿嫁祸与他?
八点,应该是全起来了,早餐很丰富,闷糊了的米饭,高本萝卜鸡蛋汤,师傅自制的威辣椒片,豆腐乳,发现自己是个喝汤的高手,昨天晚上喝了四碗鸡汤,早上又喝了两碗蛋汤。惭愧。
妖刀baibai要给师傅写对联,我看着师傅在香房与厨房间行走的身影,眼神复杂。我不知道,也许这么多年,师傅的心已是波澜不惊,可是在最初的最初,一个人守在这样清冷的山巅,师傅的心里是否也有过挣扎与寂寞?
去庙里点上三柱香,认真的叩了三个头,抽签,签不落,伸手取出最长的那支。我是从不求签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求了,许是心里有太多的忐忑吧。只是求了之后更加落寞。中下,原文我不记得了,许是心里想刻意的去忘记。害怕一语中的。人,总是这样患得患失。呵呵。签纸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这样更好。
阿凯的小白马被搬了出来,我们每个人都摆造型造相。可怜,一代名车,沦落如此。
山顶上的雪松软厚实,抓了雪和罗罗一组与阿探小凯雪战,笑的眼都睁不开,应该有十多年没打过雪仗了吧,南方的空气是如此微暖,已容不下雪的积淀。
十时多,下山,师傅让我们原路返回,说是塔泉的积雪太厚,我一听兴奋的嚷那就走塔泉呀,猛想起小凯的自行车,又回头假惺惺的问你可行?丫一脸雄心壮志,我没问题。于是别过师傅,塔泉下。
攀上山顶,转过山脊,我们呆了,好一片火树银花!美,美的任何文字叙述都成多余,有妖刀baibai图片为证。
塔泉这边的路较之桃花源要崎岖了很多,时有横木卧地,时有灌木遮面,我们倒是没大碍,控制好自己的肉身平衡即可,苦了小凯,穿的是单运动鞋,深一脚浅一脚陷于积雪中,除平衡好自个的肉身外,还得平衡好小白马的钢铁之躯,所幸我们是一群团结友爱的驴,阿探伸出援助之手相扶之,亦勉力而行。
个中艰辛,难以言表,然途中景之美仑已足以抵矣。皆大赞为不虚此行。
罗罗个子娇小,且第一次驴行,开始站立不住,连跌带滚,她嚷嚷着要滑行了,我告诉她都是石头,屁股会受不了的。姨妈接腔说,下次来带两根登山杖,滑雪不错。话音未落,只见丫摔了个四脚朝天,哈哈,笑死我也。
寻到一处约六十度二十余米的长坡,无乱石。阿探说,从这儿滑雪下去可以,谁来滑。姑娘我一向自恃艺高人胆大的,当仁不让的摩掌擦拳,我来,于是钻过灌木丛,坐地,双手一撑,我的妈呀,只听我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云霄,奶奶呀,这还是一片处子雪,那个滑力大的无法控制,我小手在空中乱抓,终于抓住了一丛树枝,停顿,喘气,看看才滑一半,小紫在下面大嚷,小姐姐呀,谁害你让你滑的。我欲哭无泪,没法,骑雪难下了,咬咬牙一松手,继续滑吧,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小手再次在空中乱抓,再次抓到树枝,这会离小紫不远了,小紫说滑下来我接着你,恨不得咬碎了银牙,滑!这回栽了,滑到一个大石头上给颠的直滚,被小紫一手抓住。回头看,罗罗也滑了下来,一身的雪。我更惨,雪从我的腰部全灌了进去。晚上回家洗澡,才看见屁屁上方给颠得乌青。(哭~~~~)
没途艰辛不复赘述。几时到达山下亦不复记忆明朗。两时多坐大篷车抵溪口,凯自塔泉骑行至溪口先至,已于集市买袜及老棉鞋登于足下,似乡间小农。稍事休息裹腹,与狗互叫声余,返程。下午四时多抵宣城。各自作鸟兽状散。
此次驴行,充满了新奇的快乐。很喜欢。一行人等,似唐僧四师徒取经路,只是人员壮大了而已。
每一次驴行,都有新快乐,真好!真是爱煞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