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城市文化和个性 突破千城一面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中国的城市化进程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大江南北到处是一片片大工地,新区建设如火如荼,老城改造全面铺开。然而,在“旧貌换新颜”的同时,一些历经沧桑、体现城镇文脉和个性的古街区、古建筑、古村落、古民居被拆除了,不少蕴藏丰富文物和历史信息的古遗址、古墓葬被毁坏了。随着城市面貌的越来越现代化,城市的个性也在消泯。

　　对于城市的历史文化和个 性遭到的破坏,人们往往把责任归咎于一部分城市的领导者和经营者,认为他们对保护城市历史文化和个性的重要性、迫切性认识不足,存在着重经济发展轻文化内涵的倾向。这种批评并不错,但我认为还有两个因素不可忽略：

　　其一,中国绝大部分城市,至今只做过文物调查,没有进行过认真的全面的文化调查。文物和文化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文物是历史文化遗存的精华,数量是很有限的；文化的范围则宽泛得多,必须进行认真的全面的调查和评估,才能作出科学的界定。法国当初在现代化高潮中,曾对全国六千多个市镇悉心查清文化家底,“大到教堂,小到汤匙”,事无巨细,全力维护历史的神圣和文化的尊严。而中国在这些年现代化、城市化进程中,尚未组织过这种调查。

　　其二,西方文化及城市化模式的涌入,使中国城市的传统文化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国内一些水平不高的开发商和规划师、建筑师,往往形式主义地理解西方现代化城市,简单地抄袭西方城市的表面形式。从国外请来的洋规划师、洋建筑师,又不了解中国的历史传承和文化底蕴,很容易照搬西方的城市化模式。其实,西方的模式即使是优秀的,也未必都适合中国；何况,西方的有些做法不一定都是合理的、优秀的。

　　许多城市领导都想把自己主管的城市建成“名城”,却不知道建设“名城”的关键不在于规模大、马路宽、楼房高,而在于它强烈的个性———不仅要在全球数不清的城市中呈现出惟一性,而且要拥有举世公认而非自称的不可替代性。瑞士东北部有个袖珍小镇达沃斯,只有一万多人口,满街都是小木屋式家庭旅馆,但却名播世界,每年都会吸引众多顶级人物来这里参加非官方的国际经济最高级会议———“世界经济论坛”,通称“达沃斯会议”。这个小镇跻身世界名镇的经验值得我们很好地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