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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古镇攻略

[日期:2007-06-01] 来源:户外探险网站  作者: [字体: ]
  这次的行程是因为一段往事和一张地图,两者无法分割。往事依然不敢碰触,只好说说地图。

  那只是一本书后的附图,标出一些不全的蜀南古镇,也因为不全看着清晰,以至于那几天常常想着一句歌词:摊开地图飞出了一条龙。对于我那是飞出了一段往事,曾经的过往在以最深沉的方式招唤我。

  那张图是种很深的诱惑,那些地名有着某种魔力,我心生感应,无人能懂。她们躺在那里就象散落了一 地的昔时碎片,我想要拾来串起,挂在檐下聆听今日的月华里会升起怎样的音乐。没有一次出行象这样轻松,除了一本书,一无所知。但我已不关心了,走在路上更多的时候是一种状态,而不是一种事业。我无法把它作到极致,只要回来后想起能平静地微笑就好。也许是山水需要我去走去写,因为她们也寂寞,如同我一般。

  身在古镇,心在旅途,人世间的纷扰不再与我有关!

  四川省过去一直是自然经济和小手工业比较发达的地区,传统的集市贸易促成了场镇的发展。一般而言,小者为场,大者为镇,成都平原也就有“五里一场,十里一镇”的说法。能称得上古镇的,必定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相当的规模。

  四川省有十大古镇:南充阆中古城、大邑安仁刘氏庄园、理县桃坪羌寨、丹巴嘉绒藏寨、双流县黄龙溪古镇、盐源泸沽湖镇、雅安上里镇、宜宾李庄镇、广元昭化镇、合江福宝镇。

  其实蜀南古镇看多了会觉得差不多,宁可在喜欢的镇上多住几天,也不要一下子走许多。去过了婺源、屯溪,蜀南的古镇就没有细节可言了,这是一种老街延伸开去的整体美。因而大多数时候我都低着头,数青石板。

  蜀南以成都为出发点,南北方向大致有三条主干线。从西向东分别是(部分):

  一、成都——雅安——汉源;

  二、成都——乐山——沐川;

  三、成都——资中——内江(向南再分为:一条自贡、宜宾和另一条泸州、纳溪)。

  只要沿这三条南北线走,都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可是一旦东西横切,就要作好坐一天车的准备。

  所以我这次与其说旅行不如说去梳理川南的交通了。

  北京西——昭化——广元——阆中

  从北京到昭化的火车令人失望地没有晚点,黑暗的天色中坐在候车室内冷到极点。走前从地图上看,火车应该不经过昭化,显然这里是个新城——宝轮。老城倒也不远,颠颠地去了。

  城如是想象中一样——能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街上少人,我东一头西一头,心有所图地撞。又跑到城外的桔柏渡,就是因为喜欢这个名字,其实早知什么也不看到。那个时候突然希望河岸边能竖个碑,上面写点什么,这个念头让我不安。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公园里总是喜欢到处竖碑,因为那能让游客有种虚无的满足感。渡口是三江汇合之处,可以见到青黄相接。 根据事前的判断,昭化不值得住,这点真是对了。

  从广元到了阆中,找到老城的入口,找到了感觉。我打定主意要住在老城里,于是天就让我住了。而阆中又一次确认了我对景物的预测力——她那么美,留下来。阆中是个开发完善的古镇——门板刻意地刷了漆,地面是新铺的石条,可是却说不出的喜欢,有些丽江的影子,眼睛开始放光,而她最美的就是华光楼。楼共三层,骑街而起,登上顶层遥望城南房顶,看黑色的瓦海向远处漫延,突然被现代式的混凝土狠狠地挡住,留在视平线之内不得恣意。楼的另一边就是渡口,对岸是南津关。忍不住坐了坐船横渡嘉陵江,回望华光楼,在一条黑线上竖立。而江边却并不美——一片瓦砾。

  回到大东街,街上有公共汽车到滕王阁,可看的东西并不多。

  吃过饭重回老城转悠,一种复杂的感情困扰着我,既希望街道保存完好,又不希望被后人刻意修缮太多。晚上的街,各色灯笼亮起时,许多店铺都关了,显出一种奇怪而冷清的辉煌。

  阆中——成都——洛带

  阆中的清早起得很早,因为想早点赶到成都,可是离开阆中的车却不太顺利,赶上了十一回流潮。坐在饭馆里等时间时,恍恍忽忽间困意上来,心思又飘走了。就这样,到了成都又离开,逃到了洛带。

  不喜欢洛带,除了几个光闪闪地会馆,乏善可陈。去找那些所谓景点时,我和当地人都有点莫名其妙——他们不知我在问什么,我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一直以来搞不懂是怎么开始的——会对客家文化那么有兴趣,而现在这个所谓的“客家第一镇”却让我失望之至,甚至搞不懂自己是来看什么的。客家的文化只是会馆墙上那几张展板而矣。

  早晨起来上街去看街市是怎样醒来的。顺着槐树巷走下去是一片菜地,一只小鸟站在电线上唱着平调、直白的歌,一只猫在水塘的另一侧犹疑、困惑着,后来才知道我挡了它回家的路。站在水塘边看着远处的山,觉得自己很虚伪——这种田园的风景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真正属于地里,一切就会不同了。许多许多事让我成为过客,只是梦里不知身是客!

  洛带——成都——平落

  从洛带又回到成都转车到了平落。虽然中途要经邛崃,顺便看了传说中的新南门客站。

  平落镇位于成都邛崃市西南部,现称“平乐”,但当地还延用“平落”旧称。平落因宋代初年火井县迁至此而兴旺,后至唐宋又发展起茶叶、造纸、酿造等手工业,直至明清。秦汉以来,即为古川南蜀道,南丝绸之路之重镇。

  现在的平落还算个大镇子。沿着作为竹器市场的长庆老街走向兴乐桥,因为不是场期,街上的竹器不是很多,人也不多。桥头临河长了棵古榕树,下面的竹椅上坐了许多老人,四五人一群,围着木桌喝茶、打牌、摆龙门阵。

  平落因为有了白沫江,为那份闲散里添了些画意。长庆街、乐善桥、老榕树都是我喜欢的地方。除了江边,福惠街是我感觉最好的街——非商业街,两旁都是住户很清静。沿着江边走,平落和白沫江老让我想起了开平的赤坎。不知为什么,老觉得似曾相识——如果白沫江能清一点的话。

  平落最感兴趣的是秦汉古驿道,很费劲地打听了走去,但到现在还不知到底走没走对。

  平落场期阳历1、4、7。

  这些小镇有真正味道的并不多。阆中虽好但过于修饰了;平落因为有了白沫江才有些生气,但那江太脏。

  平落——上里(五家口)

  早起去看老街,可是天不好,但就景色而言丝毫不受影响,怎样的天就有怎样的情调,平落也有自己的旋律。然后经夹关去上里。

  到夹关后只有包车,街上的车大多是摩托车,很适合我这样的孤魂野鬼——只能坐一个人加个背包。而我一向喜欢搭摩托车。那段路要走一个半小时,一路上坡,更重要的是路上的风景美得一塌糊涂,想走雾里走雾里,想走画里走画里,还有那些植物的味道,是坐在小车里体会不到的。路上经过白马泉,白马泉是个间歇泉,不论看她涨水或落潮都是需要运气的。我没有。

  上里镇雅安北部与芦山、邛崃、名山交界处。北部的白马河与黄茅溪在五家口汇流为陇西河源,上里在陇西河上游十里,因此当地人为了区分上里、中里、下里,一般称上里为五家口。

  上里老街小到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从两座桥引伸出两条路,而后合二为一通向第三座桥。所以她的亮点不在老街而在古桥、古榕、流水。

  我住在村尾江边的旅馆,阳台下就是古榕。坐在阳台的竹椅上,看着一个长得很有故事的老人,正在卖关东糖给一群孩子,两角钱可以装很多,再远处就是那座老得垂了胡子眉毛的二仙桥——最好的风景在我的阳台前。上里没在地图,店家说住他这里的人,他都送张自制地图,可是到我这儿很不幸地送完了。

  停车场边上那座被外人称为“立交桥”的石桥(不知当地人称什么),和巴团风雨桥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古镇最好的建筑恐怕是韩家大院,在距镇1KM的大水湾。整个建筑由七个四合天井组成,故有“七星抱月”之称。

  “双节孝”石牌坊在公路边,牌坊保护得不错,雕刻精美,但那个收费的人却不喜欢。他会指着注意事项第三条,告诉你不能拍照,而后又暗示你给点好处就可以拍了。我请教他临邛古道,他说古道就在这个牌坊的下面,后来修了公路就荒了,现在是一片农田。

  别了牌坊不想走回头路,过文峰塔旁的桥,走田的另一边回二仙桥。那是一片收获后的田地,许多鸭子在其中忙碌地觅食,新的庄稼还没有种上。二仙桥很美,岁月太长,桥上的植物都长得丝丝缕缕,象头发飘散着,悬挂在河水之上。桥头也有座与文峰塔同样的建桥塔。

  晚上洗完澡后下雨了,细细密密地洒在阳台前的河里,落在老树的叶上。不知明天会不会天晴,洗了的衣服是不会干了,美丽的景色也带不走了,明天还有明天的故事要发生。

  上里场期阳历2、5、8。

  上里——雅安——柳江

  早晨起来依旧在这雅安三雅之一的“雅雨”里体会小镇的清静,那雨不是下的,是飘的,在黑瓦的背景上讲着各自的心事。也许是昨天的场期,今天的老街起得很晚,只有学生上学的人流,把老街打扮得五彩缤纷。

  雨下得有声有色,无论怎样的理由也无法娇情地打伞——反正就是觉得打伞的人不正常。能把雨下成这样,上里确实是个发呆的好地方。

  去柳江要从经雅安再转洪雅,洪雅去柳江这种小镇专有一个车站。

  柳江的老街已称不上老街,半新不旧的样子,没住的地方,也不值得一住。只是从江边走向老街的几百米长的江边小路景色优美——老老的房、老老的树、青青的江。那棵大榕树的根象一条瀑布,冲向江面,到卵石路上积集成潭。

  去曾家大院是需要点运气的,只有看门人在才能进,否则大门紧锁。而且不知怎么打动了里面的一位老伯带我着去看另两个院子。另两个院从另一个方向走,要有人带否则找不到,一个被政府征用进不去,一个做为民居早就面目全非。邮局边上,门口立着碑的是第三个院,也就是最后一个院保存最好。

  曾家大院建于清年间,在设计上花了一番古心,若从空中俯瞰是一个繁体的“寿”字。临河的一边为了追求“寿”字形,围墙、房屋结构如锯齿状,有犬牙交错之感。

  再没什么可看的,晚上早早地睡了,倒在床上,把自己交给不可知的世界。

  柳江——雅安——洪雅——乐山——罗波(汉阳)

  从柳江退回到洪雅,站在车站决定不了是从乐山还是从眉山转车到青神。自己对着地图发了半天呆,综合各方面的优劣,最后决定从乐山走。这样上了去乐山的车,而后又爬上去罗波的车,再换船至汉阳。

  汉阳位于眉山青神县内,岷江东岸,距县城23KM。谈到汉阳起先也说不出她哪好,只是因为到这里又要转车又要转船,觉得很有趣,并且在地图上根本查不到。

  班车停在罗波的街口,上去走到岸边就是码头,摆渡船刚刚起航,见我到来又重新靠岸。船也是手拉的,可是岷江污染严重,两岸景色远没有茶洞美。

  汉阳留给我的记忆不多却很深刻。穿过岸边一大片卵石滩,之后又在叮当的打铁声中步入一段过去的时光,仿佛推开了梦中一扇温暖的大门,然而梦中熟悉的景物早已不知躲到哪里,也不知到底要怎样的寻找,才会与我再见上一面。

  古镇规模不算大,一派田园风光,果园、田地、房舍交互错杂,与众不同,不象其他小镇,田园在镇子之外。地里的桔子好象是为掉在树下烂掉而种的。我到时已是下午,赶场早已结束,街市一片冷清,大多数店铺都关门了,甚至连打麻将的人都没几个。这里要到后天的场期才会重新热闹起来。

  转完镇子走到码头上坐了一会儿。石滩上只有四五个等船和牧牛的人,船来了又去,人们过着自己的生活,牛吃着自己的草。看着船老大拉着钢丝去了又来,回想着当年在湘西茶洞的生活,很怀念呀——纤尘不染的江畔似乎仍留着翠翠的爱和怨,只是山歌不再,虎耳草不再……

  汉阳花生有名,在小巷里找到炒花生的作坊,作坊里到处是飞扬的皮屑,呛得很。汉阳鸡只有赶场时才有,是活鸡,没人给我做。花了几分钟搞清汉阳江团原来是种稀少的鱼,被我咨询的那个中年男人说,连他自己也没见过。于是最大的愿望是见上一见,并且坚决不吃。

  镇里没有旅馆,那一夜我和虫睡在一起。

  汉阳场期阳历逢双。

  汉阳——乐山——罗城

  仍旧从乐山转车到罗城罗城的名声大得吓人——对知道的人而言。

  罗城位于四川西南的犍为县内,距乐山60KM。由于地形的原因,该镇从远处看象一只放置在山顶的船,因而被人们称为“山顶一只船”。古镇主街凉厅街俗称“船形街”,据说是中国惟一一条船形街道。街为南北走向,两端较窄,中间宽敞,街中戏楼高耸,如风帆,而街尾的灵官庙又如船舱。街两侧是老木门、黑屋顶的民居,临街一面的屋檐特别宽大,形成了叫“凉厅子”的罕见长廊,全是穿斗木结构,仿佛船篷。在这更具规模的凉厅下,麻将和牌的世界也更具规模。

  罗城的出名是1983年在广州国际贸易交流会上,四川省西南建筑设计院展出了空中俯拍的罗城“船形街”图形,结果在投标中被澳大利亚参会方选中。不久,由八个国家和地区组成的澳大利亚“中国城股份有限公司”,在墨尔本的洛克斯市投资建设以罗城“船形街”为蓝本的“中国城”。

  罗城起市于明祯年间,主要交易是“铁炭”。到清代驿道开通,在此设铺,又称“罗城铺”。走在船形街除了那壮观的“凉厅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地上铺设的粗大如桶的铁管道,这是用来输送盐水的管子——罗城的两大经济支柱的为煤和盐。产自盐矿的盐水通过铁管被运往几十公里外的五通桥,再由那里的盐水处理厂制作成固态盐销往外地。

  现在的罗城大多古迹已消失殆尽,站在主街对她的感觉说不清,船形街的造型既让我兴奋,其萎缩又让我失望。只短短的几百米,除此以外乏善可陈,也许是这独一无二的造型把风头都占尽了。而最让我遗憾的是,赶上了“船”中的戏台翻修,拆得只剩木桩,被防雨布围着,以后再来的人是看不到原貌了。岁月留给我们的东西真的不多了。

  罗城是旱码头有“船”无水,近年又因为污染严重,饮用水需要买,所以日常用水和饮用水是分开的。虽然一桶只用5角钱,但那种买水喝的依赖却让我有种深深的恐惧。我们留给自己的东西也真的不多了。

  罗城场期阳历逢双。

  罗城——乐山——资中——铁佛——罗泉

  回到乐山又跳上开往资中的车,经过四个半小时的颠簸后,又幸运地赶上至铁佛的最后一趟班车。

  铁佛位于四川中部资中县,紧邻罗泉古镇,地处资中、威远两县交界处,距资中县城32KM。我到的第二天是铁佛场期,天在下雨,泥泞的街道上挤满了赶场的人们,我也开心地在这些人里挤来挤去。满街都在用松香退鸭毛,全镇弥漫着焦味。

  没头没脑地地街上转,转到宇庙街找到禹王宫,可是破败得太厉害了,偏殿在许多年前就改成老年协会活动中心了,此时里面坐满了打牌的老人。

  端正了一下态度,认真地去找南华宫,发现她原来在铁佛中学内,怪不得路过几次都没找到,在门口和老师打个招呼就进去了。南华宫保存最好,可能也是因为在校园里的原故。这里原来是广东会馆,和所有的会馆一样,正殿对面也是一座戏台,也依然有着精美的木雕。

  原本是想去找铁佛寺遗址,却没找到,倒是被长长的石阶迷住,一路顺着走向镇外的农田、水塘。脚踩在田埂烂泥上时,心却安定了,原先的目的早就抛到九宵,错过路过都无所谓了。

  在资中时发现到罗泉的车很少,铁佛的却很多,所以没有搬到罗泉住。

  罗泉位于四川省资中县境内球溪河畔,地处资中、威远、仁寿三县交界处。

  说到罗泉就不能不谈到中国近代史,人人皆知的保路运动。1911年,保路运动同志会请愿,反对清政府出卖民办川汉、粵汉铁路主权给外国列强,遭到四川总督府疯狂镇压。同盟会与省内哥老会首领于8月4日在罗泉井召开“攒堂大会”,议定在成都血案的第二天,即同年9月8日以成都为中心点燃武装起义的战火,使四川保路运动成为武昌起义的先导。而罗泉井会议旧址即是罗泉镇中段半边街口的原福音堂,现在已改为老年活动中心。

  因为不是场期老街显得很冷清,镇上的旅馆多得出奇,与冷清的街道很不相称。老街的门板大多上着,只有几家卖服装和日用品的还开业,好象忙了一天的老人在打盹。老门板和青石路平静地延伸开去,偶尔有猫或狗走出来看我一眼,又不感兴趣地走开。我在人们好奇的眼神里晃进了最具特色的盐神庙。

  既建盐神庙,足见其历史上盐业之兴。据载秦时已开掘罗泉井盐,发展到清同治元年时,沿岸“井灶相连,长十里”。民国初年设盐场知事,专管盐运缉私,可见罗泉井之发达。现今庙虽在昔日的辉煌却已不在了。盐神庙里供神与众不同:中为盐神管仲,火神祝融与关羽肃立左右。管仲因制定中国首部盐政大法《正盐篋》,开创盐业管理制度而被奉为祖师爷,而忠义与火神相伴左右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铁佛——资中——自贡——宜宾——李庄

  赶头班车回资中,又赶头班车回自贡。因为在仙市的耽搁赶到李庄时已是晚上。

  李庄位于宜宾市东19KM的长江南岸,由于濒临长江,故为明、清水运商贸之地。汉代曾设驿站。如今镇内规模较大的清代建筑有:禹王宫、东岳庙、天上宫、祖师殿、文昌宫、慧光寺、张家

  祠、四姓大院民居等。

  抗日战争时,上海同济大学、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营造学社等六个单位曾迁来于此。同济以李庄破旧的“九宫十八庙”为教室,其中“叶雪安博士领导的测绘系,几乎垄断了中国对勘测员和制图员的培养。”中国营造学社旧址位于月亮田上坝村,梁思成就是在这里完成他的《中国建筑史》,也因此有几处建筑被梁思成称为李庄四绝。

  四绝首推旋螺殿。旋螺殿离古镇2.5KM的路边,坐班车就能看到。殿名源于她的藻井,为八面合成,网络状花纹从左及右盘旋而上,构思巧妙。整个建筑没有一颗铁钉。而且殿身为醒目却柔合的桔红色,赏心悦目。

  其他三绝都在镇上。百鹤窗在镇上张家祠堂内,现为一小学。说是窗其实还包括门,用五十块整楠木雕成,中央为白鹤。每扇两只,共计百只,但现已残缺不全;九龙石碑存于江边慧光寺内,同样以雕工见长;奎星楼应该是古镇的标志性建筑,也是四绝中最高大也最令人遗憾的建筑。原楼已在文革中丧失,如今在这座是九八年在距原址100米以处新建的,现为一酒楼。

  古镇里的老庙不少,而老街保存最好的是席子巷,暗藏玄机,但是身处其间发现其实只是外壳是古旧的门板,内容早已换了天地。我在里面走的时候,还在有人装修,除了临街的木板,里面都拆空了。有一种不想留却不得不留的悲哀,我知道那是为我们这种人作的,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看,又到底想看什么。

  可圈可点的小巷还有几条,转了向倒更有意思。镇子不算大,走着走着就会出村,又是一片田园风光了。镇子很不错,被居民盯来盯去,笑笑,不知说什么。

  不知不觉转到新街上,今天是李庄场期,场在大转盘的新街上,卖的东西基本上没什么看上的,但有现场做铝锅的、推销自己的药的,让人想起旧时走江湖卖艺的。

  下午走小路去板栗坳,离镇2.5KM,路上很美,有竹,有田,一路还有长江水,感觉好象又回到三峡栈道。路上经过月亮田,有营造学社旧址(除了一个牌子什么也没有)。想去看梁思成和林徽因旧居,却没人开门。

  板栗坳的栗峰山庄(也叫张家大院)已名存实亡。问当地人,他们用手一划,这儿全是。可是什么也看不出了,只能从偶尔露出的山墙一角,想象当初模样。往里走有个保存较好的牌坊,颜色也是那种特殊的桔红色。回来时沿大路走,或搭电动三轮¥2/人到公路边的旋螺殿,然后回镇继续游荡。

  李庄是我唯一一个没有住老街的地方,而是住到了江边。因为那里一只三条腿的狗。开始时觉得它很可怜,象袋鼠一样跳来跳去,不吭不哈的,后来时间长了,明白它另有一种尊严在里面。突然觉得动物和人的差别没什么,只是外观、语言不同罢了。一直没去问它的腿是被谁踩折的,只是在那里住了三天。李庄因为梁思成格外留意了,而她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次的旅行好象只为了坐车,在一个个坐标点之间奔波。可是这样的奔波总要寻些理由,于是这些古镇就成了一种理由,为我的这种流浪提供了些借口。

  李庄场期阳历逢双。

  龙华虽然属于宜宾市,但却离沐川近,从宜宾走反而不方便,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因此龙华成为唯一我想去却没有去成的古镇。

  李庄——宜宾——蜀南竹海(万岭镇)

  蜀南竹海位于四川长宁,江安两县。距宜宾70余公里,距长宁20公里,距江安县城30余公里,实际上是生长在万岭镇及万里镇这两个镇之间的7万余亩楠竹林。

  位于蜀南竹海中的两个镇名颇有来历,相传宋代著名文学家黄庭坚谪居川南宜宾时,曾到竹海游览,面对这千峰叠翠的艉丽景色,不禁边声赞道“壮哉,竹波万里,峨眉姐妹耳!”并用扫帚作笔在黄伞石上题写“万岭箐”三个字。后来人们将此三字分拆为两个名字,分别命名于竹海内的两个乡名万里镇和万岭镇。

  蜀南竹海现已被定为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和中国旅游胜地四十佳之一,其中的天皇寺,天宝寨、仙寓洞、青龙湖、七彩飞瀑、古战场、观云亭、翡翠长廊、茶花山、花溪十三桥等景观被称为“竹海十佳”。而一部《卧虎藏龙》之后又使其更加出名。

  等我从李庄赶到宜宾才被告之,8:30到竹海的车推迟到9:00。班车经景区西大门,车停在索道下,不坐缆车就只能走上山,上边的终点是“又一村”,属万岭镇。缆车单程¥30/人,双程¥40/人。

  从又一村走了2KM多到海中海住,窗外的绿都滴进屋了。先游了海中海周围的景点,虽然雾大身边一片乳白色,仍觉不错。在丹霞山没见到的丹霞地貌在这里却看了个够。

  一直以散步的速度走到万里镇的七彩瀑布,想破了头也无法接受在竹海里一晃而过。因为来得不是时候不见彩虹,但湿湿的空气里红色的岩石却艳得精彩。回来站在离镇不远的去天皇寺的岔路口斗争半天。最后决定一往,哪知这是最正确的决定。

  这是被遗忘在开发之外的景点。天皇寺根本没有寺,只是景区打算修还没有修的一个地名。那里有想象了一路的,有着厚厚落叶的竹林小径、原始竹海、空山密林,让我大喜过望。从标有天皇寺的路口下去,走不多远柏油路就没了,然后沿着红色泥路一路上山,走到无路可走时有一户人家,问了路上去之后就见不到人烟了。从地图上看,天皇寺应该可以穿越到海中海,可是竹海中的小道不比竹子少,看哪都一样。不敢太多深入,保险起见又从原路返回。

  这里的竹子没有游客的签名,没有被人摸得失了本色。而且山势最高适合远眺,只是此时大雾迷漫,所以竹子在我眼里不是绿色而是乳白色。如果下次再来一定要请个向导,然后在里面走上一天。

  第二天的任务是又一村周边。顺着翡翠长廊走,然后去挂膀岩,这里同样是被遗忘在开发之外的景点。挂膀岩全称挂膀岩洞穴群,其实就在仙寓洞的对面,是与天宝寨差不多的丹霞地貌景致,其洞穴开凿得更具特色。那边人声鼎沸,这边鸟语婉转,水声潺潺,妙趣横生。

  跟着路标下到一个村子,之后的路,用给我带路的奶奶的话:沿着石板路,一定跟着垃圾桶走。路是下降的石阶,下到底分岔。左边一条通向一条瀑布就没了,五分钟可到;右边一条有多远,视各人的勇气和经验而定,但一定是原路而回。路上植被茂盛,地上苔藓多,石块松动,边上是悬崖,要多加小心。

  后来听说挂膀岩有一个猴子洞,是孟获七十二穴之首,也是在四川唯一的一个(其他的在云南)。只可惜我听到传说已是离开挂膀岩之后,到底是没走到还是错过了,无法印证。天宝寨是土匪的,跟孟获没关系。

  下午的时候竟然出太阳了,赶紧又重游海中海。这时的竹叶在阳光下真如翡翠般半透明。

  除上述两处之外,无论到哪都是柏油路,路程在2~3公里之间,交通只能包私人摩托车。

  竹海通票¥67/人,学生¥35/人。

  蜀南竹海(万里镇)——夕佳山——泸州——合江

  从宜宾到竹海的金杯车到地儿后,司机都会劝乘客包他的车游逛,而乘客多半都会情愿或无奈地答应。这样一来回宜宾的车就没准了,同时竹海至永宁的车要到西门外去坐,而且人满才开。从山上到西门的距离比到万里镇远很多,本着不走回头路和行程的需要,我是经万里镇出景区东大门的。

  在万里镇坐车到夕佳山,车停在路边的牌坊前,等走到门口得知要收票,问起房价隐隐觉出不对,但既然来了也就进去了,用最快的速度转完。那儿就是个疗养院,房子是老的,但所有的一切都是作出来给人看的。这不是我要找的,也许有白鹭的时候能好点,但是谁知道呢。反正害得我不得不在合江的汽车喇叭声里住了一宿。

  不喜欢合江,它的一切给我不好的印象。昨晚一辆面包车放着大喇叭,说XX小姐多高,什么什么的。车上贴着“疯狂暴烈”。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怡红院作广告,后来才知道是一个什么歌舞厅的表演广告,不过结果估计都差不多。

  早晨为了找到尧坝的车站耽误了许多时间,好在一切还顺利。

  尧坝位于四川东南亚泸州市合江县,东距合江县城27KM,西距泸州市55KM,南面与贵州赤水相距二十多公里。这里是凌子风的祖居地。

  投宿在大鸿米店,老而完好的木楼,本身就算个景点,推开房门就是成串的红灯笼。米店的匾是当年拍电影时挂上的,后来也懒得取了。

  米店在老街正中,左拐出去的尽头是一座进士坊,是清嘉庆年间为武状元李跃龙而立。牌坊早已斑驳得难以识别,矗立在那儿就象一扇门户,是老街和新街的分界线,划出了现代和过去,也见证着一段历史。

  尧坝最喜欢的是东岳庙,一级级台阶上去,一间之后又有一间。大雄宝殿里的十八罗汉造得很有意思,虽然粗糙,但很生动趣态百出,各有各的性格爱好,不象别的寺院都是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东岳庙的戏台木雕精美,保存尚好。一个扫地的比丘尼温柔地告诫我,不要对佛像照相。这样的话语谁又能拒绝呢?

  这天下了一天的雨,虽然不大但一直这么阴冷着,人都提不起兴趣。青石板湿漉漉地映着天的白,人象走在水里。老街终究只有一里,数来数去终于再也找不到事做,转回旅社想着明天会不会天晴,不要再这么冷。因为无事可做,房间里的电灯很暗,干脆不开,在暮色里向外望去,别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既不哀伤也不快乐,只是觉得有种时空交错的恍惚。

  因为在大鸿米店看上人家的衣架,为了等赶场又多住了一天,于是躲到东岳庙里看书,跟比丘尼们聊天,开心地荒废了整个下午。

  尧坝场期阴历三、六、九。

  尧坝——合江——福宝

  早晨买了要买的东西,离开了尧坝,又经合江转车至福宝。

  福宝镇位于合江东南大漕河畔,距县城42KM,东与重庆江津相连,南与贵州相邻。小镇被列为省级自然风景名胜区的在四川并不多,福宝在1989年即亨有此荣。要相传在建场时,在正街上挖到一直径七尺的大元宝石,故称“佛宝”,解放后更名为福宝场。小镇在明清时已初具规模。

  福宝果然不负所望,为我的行程画了完美的句号。回龙街的民居之美完全在我的意料中,更令人高兴的是今天居然出了太阳。

  回龙街依山势而起,山墙黑瓦层层叠叠。墙多用麻黄色的泥砌成,里面和着砻糠,再在外面刷上白灰,被木框切得整整齐齐的。有的日久白灰剥落,露出里面的砻糖,远看是一种朴素的视觉冲击。古镇入口处的回龙桥道光年间建造的单曲石拱桥,又是一座你天天走可是看不见的桥——所有能证明她是桥的地方都盖了房子,现今走在桥上跟走在路上已没区别。

  拾阶而上,街上见不到几个人。现在的场都在新街上,今天的场又刚完,人们都在休息。街上因为曾经拍过电影,有一些经过修饰的痕迹,但当地人却并没有把这当成卖点,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走到最高处的火神庙俯视老街,屋宇高低错落、鳞次栉比、千姿百态,随山势起伏。

  穿过一个窄窄的小巷好不容易找到惜字亭,这是乾隆年间建造的,是以前用来烧字的,现在口已经被封上,只是亭上八面各异的雕刻还能看出些不凡。

  拐到福华街,路过一个酿酒作坊,除了呛人的气味,未见一人。福华街的尽头是一个渡口,具有出现在你梦中的所有特质——碧水、古树、竹林、扁舟,小小的石阶码头,所有道具缺一不可。船头挂着“过河”的老幡,船蓬覆着茅草,在夕阳里看过去安详得令人心痛。

  路经渡口后变为竹林小径,是沿着河一路下去的,行人极少。那些竹子好象是为了呵护小径而长的,路也以最优美的弧线把竹林梳理得井井有条,有一种日久的默契。

  第二天重回到火神庙拍片,意外碰上了一个北京同乡,是大兴人嫁到福宝,四川话说得比北京话好。才20岁,小孩已经5个月大了。她住在渡口附近,听说我要买酥饼,满街带我找。福宝酥饼其实就是酥皮月饼,中秋才做,我到时已经找不到了。当地人很实在,告诉我如果有也不要买,这么久已经不能吃了。许多特产他们都说做得不如以前了,我知道一些东西走到哪里其实都是一样的。和她们在桥头站了会儿,觉得自己象村姑时,跟她告别。看着她哄孩子的样子,那是我一辈子无法触及的生活。

  福宝场期阴历三、六、九。

  小镇的生活并没有让我厌烦,小镇上的人们非常友善,每天看着别人生活与自己无关,也算是隔岸观火的出尘。也喜欢这样一个人的旅行,心里才会有许多念头,才会把触角伸得好远好远。而此刻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和对白之中,所有的混乱、忙碌、颠波、思念混在一起,只觉得人快崩溃了。突然不在乎去了什么没去什么,突然厌倦了张罗吃饭睡觉的日常苦役,我知道自己的乡思病又犯了,我想回家了!

  急切地跳上福宝开往重庆的班车,又易如反掌地买到回京车票,结束了近一个月的流浪。在摇动的火车上病不治而愈,又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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