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在搭帐篷。
刚到驻扎地就下起了大雪。
登山途中,发生雪崩。
队员们在穿越雪线。
贡嘎雪山,位于四川省康定以南,海拔7556米,被誉为"蜀山之王"。由于其巨大的攀登难度,贡嘎山的登顶死亡率极高,迄今为止,仅有24人成功登顶,却有37人在攀登中和登顶后罹难,死亡率远远超过珠峰的14%和乔戈里峰的30%。1932年,美国探险队首次攀登成功。中国大陆登山队于1957年6月到达峰顶。
带着对贡嘎雪山的敬畏,网友"二水"于今年9月份参加了贡嘎雪山的攀登活动,并成功登顶。作为一名媒体工作者,"二水"算不上是一个很纯粹的驴友,但他也经常利用闲暇时间去参加户外活动,并且每次都有收获和感慨。
康定集结
9月15日,我们乘坐的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世界第二高海拔机场——康定机场。海拔4280米,一下飞机就感觉头晕、胸闷、气短,很不舒服,这个消息被同行的另外两名山西队队员发上微博,让朋友们好一阵担心。
还好,我们落脚的康定城海拔只有2700米,不良反应消除,经过例行检查后,开始分发装备,整理背包。尽管物资一再精简,但那背包的重量还有15公斤左右,想想背着这15公斤上路就"高反"。
一天四季
9月16日,外面下着雨,考验开始了。75名攀登者整装待发,举行过出征仪式后,乘坐中巴车出发。汽车驶出康定城一路上坡,天也渐渐转晴,沿途的景色很美,随便用相机拍几张回去都可以放到电脑上当壁纸用。车里的温度不知不觉高了起来,有几位队员已经换上了半袖。随着汽车不断地爬升,看见远处有座雪山矗立,天空中也飘起了雪花,回头看几位仁兄也已换上羽绒服。虽然只走了近200公里,但一天的时间可以看见风霜雨雪,仿佛经历了春夏秋冬一样。
在汽车翻越雪山的时候,有一名队员突然"高反"严重,车队停止前行,队医诊断后说情况不好,建议回撤。大军尚未进山,便"折损"一位兄弟,所有人都心情沉重,一些人甚至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我也心里直打鼓。
真正的考验
第三天,才是真正意义上户外活动的开始,从上木居到贡嘎寺有6公里的泥泞马道,需要队员们徒步负重完成。在贡嘎寺休息一晚后,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将告别房屋和床,在帐篷中度过。真正的考验开始了。第四天,从贡嘎寺出发穿过一条松软的羊肠小道后,看着眼前的碎石路,我们傻眼了,这哪是路?而且还有八九公里的路程。
在海拔3700米的碎石路上,一会下雨,一会大雾,路是看不见了,只能顺着旁边的一条小溪走,若不小心判断失误,走错了路,只能翻越大山,走更多的路,或原路返回,费好大气力才能走上"正路"。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只是喘着粗气低头前行,有个别体力好的跟我打招呼,我也只是以点头和摇头回应。
当我体力不支在路边休息时,看见61岁的韩医生,一手拄着路边捡的木棍,一手拿着相机,边拍照边研究沿途的药材和野果时,我的目标就更加坚定了:"我一定要冲顶"。
生死贡嘎
6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海拔4300ABC(贡嘎山西北坡)。刚放下背包,准备坐下休息会,就下起了雪。冒雪搭完帐篷后,发现因为着急自己的帐篷竟搭在了坡上,中间还有个坑。实在累得不行,在帐篷里躺了一会儿,觉得额头发烫、头晕,"是不是感冒了?"赶紧找队医量体温、测血压,一通折腾后,得到的答复是:一切正常,可能是高原反应,没事。
在ABC休整一天后,队员被分为A、B两组,我被分到A组第一批出发前往C1。一路爬坡,海拔上升很快,行程3.5公里后到达海拔4800米的C1。在冰上扎帐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等我们用冰镐把冰面凿平,再找来比较平的石头铺好,然后才在上面搭好帐篷,等忙活完,我那"感冒"似的"高反"又一次袭来。晚上刚躺下,听见身下不时有落石滚动的声音,紧接着刮风、下雨、冰雹,敲得帐篷噼啪直响。比起和我"混帐"的队友,我就幸运多了,最起码我听不见自己的呼噜声。
早上,吃过早饭,我们就准备冲顶了。冰爪、冰镐、上升器、下降器等装备穿戴好后,大家排好队上冰了,开始是一段比较平缓的冰面,当我行走到一段坡度较陡的冰面,刚把自己固定在一个结点时,听见后面有队友说:"看,那朵云真漂亮,紫色的,飘得还挺快。"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前面的领队大喊:"雪崩,大家趴下。"等我趴下急忙拿出相机刚拍完一张照片的时候,就听见冰粒"噼里啪啦"地打在安全帽上,慌乱中镜头盖竟然不知去向。事后听领队说,幸好这次的雪崩是从别的山上过来的,要不然我们可就危险了,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